等他演完了,春生说:“我讲个故事。”
他没有奇思妙想,但记性很好,把爹说给他们听的民间趣闻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林南望和褚懂没听过,听入了迷。他们发现春秧看向门外时,才察觉到粟骞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门口。
春秧和春生一齐站起来喊爹,褚懂伸手带了一下林南望,高兴地喊:“粟先生!南望姐姐,这就是粟先生。”
林南望站起来,落落大方地打招呼:“粟先生,久仰。”
粟骞的面色有些凝重,他没有进来,微微点头后,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林小姐,选定这条路了吗?”
春秧不解地看向父亲,希望他能看懂她的意思,不要为难人家。粟骞看的却是褚懂,好在这话林南望听懂了,且一点都不恼,清清楚楚地答:“选无可选,那就勇往直前。对我来说,只要能走的,都是好路。”
粟骞看向她,目光如炬,毫不客气地说:“我们还有得选,大可不必。”
林南望笑道:“正是如此,明珠镶瓦砾,可惜了。”
褚懂在他们之间来回看,试图打岔。粟骞却突然转身走开了,看着有些无礼。春秧忙说:“姐姐不要见怪,我爹他……王爷近来有些心事,连带我爹……”
“不妨事。我父亲从未外任,初到此地,有些水土不服,不慎和王爷起了几句争执。粟先生是好意替我们着想,不过……长辈的事,我们不好干涉。”
褚懂巴巴地等到她说完了,立马说:“粟先生可是怪罪我了?前儿在王爷跟前,他也不搭理我。”
林南望斜睨一眼,带着些嫌弃道:“十三四岁的人了,还这么没头没脑!”
褚懂讪笑,春秧说:“小郡王常在王爷跟前,我爹不肯带他,已经得罪了人。请你不要再给他添乱子了,好不好?”
哈哈,粟先生为他拒绝了褚郝那王八蛋,太够义气了。
褚懂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往后我也装不熟,保管不给他添麻烦。”
滴露脸色又变了,走到门口,扭头说:“小姐,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林南望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怅然,扭头问春秧:“我知道你们必定还有许多好花样,我是玩不了了,往后你讲给我听,好不好?”
春秧点头,陪她往外走。
家里只有防雨的伞,春秧陪她沿着廊往外绕,褚懂跟在后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过往在这发生的趣事。
林南望很有兴致,笑问:“月亮真有那么好吃?”
褚懂尴尬地笑笑,说:“那会年纪小,跟着傻乐呵。”
“傻乐才是最痛快的,世人只知赏月,错过尝月,可惜可惜。”
春秧听着忍不住犯起嘀咕——林南望对她和她家,实在是过分推崇了。
轿子就在墙边等着,林南望说:“春秧留步,不用再跟去府里了,在家歇着吧,明儿我在崇福院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