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脚,如何能过去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鼠高高兴兴地喝完了汤。”
“老鼠不是嫌臭不肯来吗?”
粟骞捏起方才那帕子的两头,拿它遮了鼻子。
“老鼠戴着这个呢!”
孩子们又哈哈笑,李秀荣抢回帕子,偷偷掐他。
粟骞忙拱手讨饶。
这会不早也不晚,娃儿们没有睡意,于是冲到院里去扮五鬼。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三的月亮也不赖,照得院子里雪白。他们拿到各自的木剑木棍,高举着追来跑去。
李秀荣赶忙提醒:“老人歇得早,你们不许叫,只悄悄地玩!”
孩子们收着点,无声地喊“冲啊”。
粟骞把大木盆端来,打了井水倒进去,月亮就下凡了。
孩子们围着它蹲下,张大嘴,嗷呜嗷呜吃月亮。
董家的门开了,方安站在门边,默默地看着。
春生抬头叫他:“方安,来,一块吃月亮,可好吃了。”
乔夏笑嘻嘻地说:“对,冰冰凉凉,甜丝丝的。”
春秧捂着嘴笑,也点头。
方安摇头,只静静地看着他们闹。
乔二哥抱着乔冬出来看热闹,原本在院门口乘凉的三婆也让锦文过来玩。六个脑袋围着木盆,大口大口吃月亮,一边吃一边乐。
洪家那边有骂声,越来越大。李秀荣听到那个“短命鬼”就恼火,要去理论。粟骞在她肩上一碰,低声说:“你在这等着,我替你出口气。”
洪福家的因占着理,干脆摇着蒲扇走到屋外来骂。
“没良心的烂种子,日吵夜闹,八辈子……你干嘛?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家,他爹,粟马屁,快放开我男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报官!杀千刀的……”
她的骂声里,夹杂着洪福的惨叫声。粟骞将他拖到廊下,在月光的见证下,一拳一拳砸下去。
洪福家的上前来拽,粟骞抬脚,作势要踢,她赶忙躲到一旁,一句接一句胡乱骂,只是骂声渐渐没了气势,直到彻底哑了。
粟骞抬头看她,笑着问:“怎么停了?我这人有个毛病,伴着骂声,力气就大。还不过瘾,再来再来。”
洪福家的声变了,尖着嗓子颠三倒四喊:“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明儿我就要告到王爷跟前去,告到官府去。让他们砍你的头,把你们通通抓了。”
粟骞打人的力气果然大起来,洪福眼见求饶不管用,转头骂她:“讨死鬼,还不闭嘴!贱人,你想害死我啊!”
洪福家的立时闭了嘴,粟骞停手,掏出帕子擦擦拳头,慢条斯理道:“不白打,我这就告诉你缘故,省得你四处喊冤。初六、初八、初九、十一这四日,你发酒疯,半夜嚎叫,扰了我清静。本来忘了,多亏你婆娘提醒,我出了这口气,暂且就这么算了。你若要计较,也好,往后我想起一次,那就……”
他摩拳擦掌,洪福立刻上手,对着自个的脸,左右各扇两下,大喊:“是我胡来,惊扰了邻里,该打该打!”
洪福家的又气又臊,咽不下这口窝囊气,还想上前理论。洪福见粟骞垂头理着袖子,逮着这机会,忙薅住她往家里拽,赶紧栓上门。
几声骂和几个耳刮子响后,洪家彻底安静了!
孩子们围过来,笑着,跳着。
李秀荣语笑嫣然地看着他,粟骞随手又做了个鬼脸。李秀荣痛快大笑,吆喝孩子们:“明儿还要上学,洗洗睡吧。粟先生,劳动您送一送鲁源。”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