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懂摇头。
春秧接着说:“不是应该听爹娘的话吗?我小时候吃了羊奶,难道我要听羊的话不成?我可听不懂,再说了,就算听得懂,难道它叫我吃草我就吃草,它叫我撞人我就撞人?”
褚懂狂点头,说:“就是,我吃了她几天奶,我娘又不是没给工钱,凭什么她一个奴才,要做我的主?”
乔夏听晕了,反正跟着喊就是:“对!”
春生抓钱的手一晃,问:“还打酒吗?”
“打!”
三道声一齐应,只有鲁源有些犹豫,说:“不好吧,喝了酒会说胡话,还会乱发脾气。”
乔夏生怕这事做不成,急道:“我们不多喝,不是说什么知己难得,我们又是久别重逢,不喝酒,那有什么意思?”
春生春秧沉默。
褚懂说:“你爹娘说没说不可以喝?”
好像没有。
春生看春秧,春秧看春生,一齐摇头。
那还等什么。
“走!”
逃学又醉酒。
世孙在外第一天,挣了两大罪状!
方先生到家里来找,李秀荣心里一慌,好言好语将人送走,立马叫上家里人到处找,在棂星苑才问到了信。
乔师傅每日过午才回来,这些小鬼头就窝在武具房里干闷酒,一小坛最便宜的黄酒就醉翻了五人。
一人背一个还不行,李秀荣留下看着,思儿和抱儿跑了两趟,李秀荣吃力地把褚懂背上,落在最后。
思儿帮他们挨个抹汗擦脸,李秀荣去董大夫那要了几个草果回来煮水,一个个抱起喊醒灌一点,又切了几个果子捣碎成糊,一勺一勺喂。
折腾了半天,总算醒了,但看着迷迷糊糊,想骂也不好骂。
春秧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认错:“娘,酒不好喝,再也不喝了。”
鲁源急得脸通红,想说他不同意去的,可那会他怕他们不把自己当兄弟看,稀里糊涂就跟上了。
乔夏脸上两坨红,痴痴地说着醉话:“兄弟得相见?,还来把酒喝。”
春生一脑门子汗,两手交替抹着,还不忘纠正他:“错了,错了,是荣枯何处论,不是把酒喝。”
乔夏单手撑起脑袋,迷迷瞪瞪问:“我裤子没掉,酒在哪?”
粟骞在外笑够了才进屋,绷着脸说教,罚他们擦洗地面桌椅和柜子。
大热天,一干活就出汗,解酒也快。几个孩子浑身拉软,就连乔夏都深知饮酒不好,乖乖地认了错。
当爹的领着他们去学里赔罪,领了书袋回来,用歇中觉的时间补了今日落下的课程。
这事就这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