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众多仆役在场,交接也都要核一核,这种事无法撒谎。
姚莫错以手揉着太阳穴,缓了缓,片刻后想明白其中关窍,让田妈豁出去的是说媒一事而不是茶盏,没必要在茶盏上过分纠结:“这么说来,茶盏确是在你经手时一分为二,你可有异议?”
田妈咬牙道:“是,但它是自己坏掉的,不是我做的。常管事借此欺负我们也是真的,我别的不求,只求夫人别让小女嫁那不成器的人。有什么惩罚您只罚我一人吧。”
常喜:“你承认了!你就是借机撒泼,把事情闹到如此地步,请夫人别和她废话,把她们轰出去!”
姚莫错:“常管事,照你的说法,你是一心为公。既如此,我问你,那坏掉的茶盏你定然看过,你认为那茶盏是怎么坏掉的?“
常喜:“呃,呃,应该是摔坏的。”
姚莫错:“我看着却不像,断裂处齐整,并无碎碴,也许就是没烧制好,它自己裂开的。真要人为把瓷器弄成那样,反倒不容易,必定使了特殊的法子。常喜,你最近既然与她们有龃龉,今日之事理应回避,让副管事来判。如今为了一个如何破损、情况不明的杯盏就重罚田妈二十杖,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假公济私。今日之事,你亦有错,因你二人间的私怨搅扰了太子府清净,回头我禀明公子再行定夺你的处罚。”
常喜不敢顶撞,只得认下:“是。只是这送腾天小少主的礼物……”
姚莫错:“既是公子选的礼物,你找人换个盒子装好,送一壶六盏过去,六六大顺,我看寓意反而更好些。”
然后她对田妈说:“你当差做事,茶盏在盒中自己裂开,也怪不到你头上,二十杖责委实罚重了。可你借题发挥,把事情闹大,目的却是要我替你主持你家私事,超出你下人的本分,如若所有下人都有样学样,这府邸岂不要乱套?今天这二十杖责罚你以私害公,你可有不服?”
田妈:“小人甘愿受罚,只求夫人为小女主持公道,她……”田妈还想继续求情,张随在一边插话:“田妈该注意分寸。”田妈顿时不敢再言语。
姚莫错沉默片刻,她盯着小姑娘看了一会儿道:“我看小姑娘尚且老实,她既不愿就不要强求,常喜,把你不该有的心思都收了。”
到了这地步,常喜只能应下。田家母女也叩谢。
姚莫错打发几人出去,唯独留下张随,问他:“怎会闹到如此?我看那田妈也是个厉害的,常喜既然敢招惹她怎么又镇不住场?他这管事怎么当的?”
张随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常管事是长公主荐来的,平日里不常与下人们打交道,有些事不明就里,才惹下今日之事。公子交代,夫人若有什么驱使尽管吩咐小人。”
姚莫错想了想,原来这常喜是关系户,挂着职不管事,看来张随才是真正主事的人。
她刚这样想,正巧就被印证了,张随接着说:“常喜平日里鲜少与下人们接触,对田妈不甚了解。他接受了别人请托,不明就里替人说媒,没想到田妈虽是寡妇却不好惹,他碰了钉子,脸上挂不住,就挟私各种报复,没想到田妈今日发难,把此事在前院闹得人尽皆知,因涉及小儿女事,公子便派过来让夫人主持。”
姚莫错:“原来如此,既然张副管事熟悉着府中各项事务,又颇有威望,公子对你也甚为倚重,常喜是个没用的,不如我禀明公子,提张副管事为正管事如何?让常喜给你当副手好了,算是对他的惩罚。”
张随自然心中感激。
晚上建原公子听了姚莫错的提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夫人的主意,我自当遵从。”
姚莫错揉着脸不屑地想:这些日子,我提过好几次不想增加工作,他都不同意,有关她的事他都变得不好说话。这涉及外人,他怎么又好说话起来了?
建原公子笑呵呵地看着她,大概能猜到她的不满,拿出一个精巧的玩偶,“今日遇见了若画,她新得了这个玩偶,托我给你。我答应她,过些日子,让她来探看你。”
姚莫错很是喜欢,赶忙研究起玩偶的精巧设计,看得出制作者心思灵巧,不知自己有没有本事仿制一个出来。
双胞胎龙腾天和龙若画刚过了十岁生辰,若画小姑娘性格活泼,初见面时对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姚莫错很喜欢,便也期待私下里见见她。
建原公子笑道:“你和她很像,想来能玩到一处。”
姚莫错好奇地凑过来问:“我们哪里像?”
“你们都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姚莫错拧着眉毛,这是说她和一个十岁的丫头片子一样?总觉得不是好话。她默不作声地咂摸一下这话,然后转身去外间收拾床铺去也,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