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病中,夫人来服侍不是应当应分?我病还没好,你就急吼吼开始索要犒劳了?”
姚莫错干笑两声:“我错了,服侍公子是我分内之事,支持公子是我的本分,我盼着公子早日康复。公子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建原公子其实病得不重,吃两副汤药,好好睡两天就痊愈,可医官说了病去如抽丝,好了也得养几天。因此姚莫错又多准备了几个故事,每晚来一段,建原公子很爱听,也很爱追究细节:“你说的神仙世界,每个人一挥手就能让黑暗的屋子亮如白昼;神仙们一起坐法器飞跃高山、大海;还有地龙载着人日行万里。既然都如此厉害,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束缚?仙人们也不能随心所欲吗?”
“不能啊,仙人可以开山、造岛,却不能改变人心不是?就算是仙人也要有所敬畏。”姚莫错陷入一种迷思,过往世界成了她口中的仙府天国,可似乎她也没有多么眷恋。
另一边,建原公子静静看着她发呆,忽觉她故事里的仙国似乎真的存在,也许她就是下凡的仙子。他自嘲地笑了,听多了她那些奇妙的故事,自己也变得奇妙起来。
第二天一早,建原公子恢复晨练,姚莫错难得睡懒觉,却被从被窝里提出来陪练。
“从今日起,你和我一起晨练,我教你功夫如何?”
姚莫错打着哈欠,倒也不是不想,可今日她没精神。对练几招,她手里的剑就被震飞,建原公子这才注意到她手上有新伤,流淌出殷红的血。
“你手怎么流血了?是我刚才伤你的?”
“不是,是昨晚我熬夜把自己弄伤的。”为了讨好他,她最近一直偷偷准备一份礼物,就以祝贺公子病愈为由头,思来想去她亲手做一个青木冠,刻上漂亮繁复的青龙纹饰,寓意吉祥。
眼看建原公子病已经痊愈,可是她的礼物还未完成,昨晚熬夜赶进度,用刻刀时不小心割了手,今早一通剑术对练,又崩开了刚愈合的伤口,这才见血。
可她不愿说出缘由,想着等青木冠完成了再让他知道,建原公子却以为自己不慎弄伤了她,心里自责起来。
“我给你敷药包扎一下。”
“不用,公子您继续晨练,我自己包扎就好,别耽误您早课。”
建原公子却不听她的,拉她进屋,一边细细给她敷药一边仔细观察,发现伤口不对,又问:“是刀伤,怎么伤的?”
姚莫错看瞒不过,就坦白了:“我想送公子一份礼物,昨晚赶工,不小心被刻刀伤了手,小事一桩,公子不必挂心。”
“你的礼物用刻刀?女子送礼一般不都是荷包、香囊吗?”
姚莫错心道:还不是因为我的针线作品拿不出手。可直白说出来太丢脸,便道:“因为我不是一般的女子。”
建原公子嘴角微翘:“说得好,不过不用急,慢慢来,不要再弄伤自己,我等着你的礼物。”
几天后,一顶精致黑底红纹的青龙描饰漆冠完工,姚莫错晨起服侍建原公子梳洗,为他挽发,现在这些活计她已经干得得心应手。她亲手把青龙木冠戴在他头上,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直夸奖好手艺。
姚莫错心里美滋滋,笑颜如花,她确实很有做手工的天赋。
“我也送你一份回礼。”建原公子取出一个小盒递给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方小巧的墨绿色玉质私章,玉质温润,最让她感动的是章印刻字“胜男”。
“太感谢公子了,我好喜欢,我也是有章的人了!”姚莫错心花怒放,这枚章就像是对她的肯定,自然爱不释手。她摩梭着看了又看,就着朱丹递过来的印泥在纸上印出新鲜的红印。
那印鲜红艳丽,灿烂美好,一落下便在空白的纸上有了印迹,是再也不能够抹除的。建原公子静静看着那印,也看着身边的“夫人”,也许有人尚不自知,但他心里明白,她给他也落下了印。
他牵起她的手,“好了,先陪我晨练,然后一起用早膳。”他开始把她融进自己的生活,心里琢磨着有些东西得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