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姚莫错头疼欲裂,她什么都记不住了,只记得那酒异常辛辣凛烈。
阳光已经照进屋子,她坐起来发现竟睡在建原公子的床榻上,心里开始嘀嘀咕咕:不知昨晚什么情况?
青果和朱丹进来服侍她洗漱,大致把昨晚的情况和她说了一边,姚莫错捉急地问:“我有没有提起我弟弟?”
青果:“没有,夫人并未提及令弟。”
姚莫错心里懊恼不已,真真喝酒误事,也不知建原公子的酒怎的如此上头?又悔说那些不相干的做什么?最重要的事却只字未提!她办得是什么事!
朱丹:“公子刚才差人送话,问夫人身子可好些?说中午回内宅用膳。”
姚莫错才刚开始点起懊悔的小火苗,马上被腾起希望之火取代:“你去回话:“我都好了,中午我等着和公子一起用膳。”
朱丹应声而去。
建原公子神态不大好,据他说前些日子过于劳累,昨夜本不该饮酒,致使今天受了病邪。
姚莫错无语,听建原公子话里的意思,他生病是自己的错喽?
建原公子手拿筷子,看着姚莫错跟前的酥肉,说:“今早起,我乏得很,生病期间,你服侍我吧。”
简直是讹诈!不过既然她有事相求,就算他不讹她,她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姚莫错笑盈盈地给建原公子碗里添了酥肉,“应该的,公子为国事操劳,阖该好好休养,我服侍公子应该应分。”
“哦?这话怎么说?”
姚莫错被问的一愣,她就是随口谦虚一下,也要解释个一二三出来吗?!她以后不能随口乱讲话。
随即她扯着有点发酸的笑容解释:“公子,我是你的妻,我们是拜了天地的,既然我还占着您妻子的名分,照顾公子就义不容辞。您要多吃点好的,让身体快快好起来。”说着,她又往他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建原公子笑道:“说得对,既如此,你是该好好照顾我。今后辛苦你了。”
“您太客气了,怎会辛苦?能服侍公子是我的荣幸。”
看建原公子笑得明快,姚莫错赶紧挑起话头:“昨夜的酒好厉害,我没想到什么都没和公子说就先醉了……”
建原公子打断她:“你说了很多,之前我从不知你是如此有见地的女子。”
“可我真正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告诉公子。”
“你想说的是什么?”
“公子,我斗胆向您求个恩典,林破羽已经在实验石灰烧制,成功后这些东西能用来铺地、造屋,总要先建个房子看看效果。造屋子的事我想让姚小南参与其中,让他学门手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建原公子摩梭着筷子想了想,问:“你这么肯定那些东西能用?”
姚莫错胸脯拍得山响:“一定可以,十次不行就百次,总能烧出来。”
“你想让你弟弟学造屋?”
姚莫错拍手道:“对对,如果他能学下来,以后就不愁生计了。”
建原公子一只手握着姚莫错的手,“夫人啊,你说的那些东西还没弄出来,就来为你弟弟求造屋的手艺,太急切些。”
姚莫错一下子冷静下来,急切吗?好像是有点。不过建原公子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儿,以前她摆弄漆器、染料,不管要什么他都二话不说,她本以为今天他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建原公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好好服侍本公子,其他好说。”她脸颊疼疼的,心道:果然性情与以前不大一样,大概是生病的缘故?
“是,公子。”
建原公子开始了病号生活。
姚莫错则马力全开地当起贴身女看护,对他的汤药饮食全都打理地妥妥贴贴,还附赠睡前故事。
建原公子午晌睡多了,晚上一时睡不着,姚莫错就着床边给他讲些王子和公主的童话。
“你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真奇怪,为什么他们都能抛家舍国跑去谈恋爱?身边没有随从,还没有护卫吗?”
“是很小很小的国家,您不必介意这种细节啦,当一个花好月圆的故事听个乐不就行了?这本来就是讲给小孩子听的。”
“哦,你喜欢这种骗人的故事?”
“那公子讲一个故事好了。”
“我从不讲故事,你换个故事讲。”
“公子,我可以讲故事,但你不要太较真,天下这么大也许就有这样的事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况且我这么卖力讲故事,你应该支持我,怎么能拆台呢?我觉得吧,我支持你,你也应该同样支持我才对。”
建原公子动容地说:“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相互支持。”
姚莫错忽然心思灵动,笑得格外耀眼:“对对,理当如此,公子你就答应我对小南的提请吧,支持一下啊!”
建原公子失笑,“怎么,一个蹩脚的故事就想换此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