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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安然无恙,之后的事情才能有盼头。”

怕她继续胡思乱想,宁安索性将他们目前的打算托盘而出:“待你身子好些以后,便会有京兆府的官兵过来接你,届时,京兆府会明察秋毫,还你一个清白,你也能和你的亲人团聚。”

诚然,如宁安长公主这般的人物,定是金口玉言,断无欺瞒之意。

她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她也只是因为过往和她母亲的淡薄情分,出手相助。

——能够冒着千夫所指的风险收留她、向她伸出援手,便已是仁至义尽。

她又何来的脸面得寸进尺,要求这位心慈好善的公主殿下,再为她做出什么冒险的事情呢?

玉蓁凝睇着宁安精致明丽的面容,良久,终是颤着嗓音应了声:“好。”

——“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她声线单薄,隐约带着点哭腔。

像是随时都要消散在风里。

宁安不由得心生怜爱,疼惜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抚道:“好孩子,会没事的。”

玉蓁下颌轻搁在她肩头,双目微阖。

万般情绪归于平静,心里一片荒芜。

她终究还是太过天真。

在此之前,她总以为只要能够求得权贵的庇佑,便有希望摆脱瑞王的纠缠,重获新生。

可如今,她不仅见到了鄞王、见到了公主,甚至还因为母亲的缘故,得到了鄞王的出手相助、公主殿下的垂怜。

然而直到这时,她才看清真正的现实。

母亲家世显赫,甚至能和当朝的公主相交,可为了逃离瑞王,她还是付出了莫大的代价。

——她舍弃了自己的身份,远离长安,在千里之外隐姓埋名十余年,和家里断绝了一切往来,才换取了这十几年的安稳余生。

而她沈玉蓁一无所有。

即便在这位公主殿下的推波助澜下,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那之后呢,她又该如何?

瑞王权势滔天,这些年更是独揽大权。

一个不起眼的洛阳小官,于他而言不过是蝼蚁,死了便是死了,又有谁敢指摘他的不是?

他会推出另一个替罪羊,继续逍遥法外。

然后继续用别的手段,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和公主非亲非故,难道,还能一辈子都在她的庇佑之下么?

况且,公主待她恩重如山,她又怎能连累公主淌这趟浑水,和瑞王作对?

沈玉蓁紧阖着双眸,于无声处落下一声叹息。

***

翌日,京兆府的官兵果真奉鄞王之令,登门来接玉蓁。

宁安本想着玉蓁风寒未愈,要多留她几日,以便她调理好身子。

但如今,人尽皆知她的逃犯身份,玉蓁担忧继续留在这里会走漏风声,到最后传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流言,以至于连累宁安声名受损。

因此玉蓁婉言谢绝了宁安的好意,主动随京兆府的官兵离去。

临行之前,她回身对着宁安叩谢,“殿下的恩情,臣女今生无以为报,若有来世,必结草衔环,涌泉相报。”

随即,她起身,接过侍女递来的帷帽,提裙登上马车。

宁安望着她弱不禁风的身影,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深思,青帷马车便踩着辚辚辘辘的声音,在朱雀大道上行进着。

很快,便驶出她的视野。

以免引起旁人的注意,今日来接玉蓁的官兵并不算多,除却驾马的车夫,便只有随行的四名官兵,以及因宁安嘱托,陪同在她身边的一个侍女,且这辆出行的马车也是平淡无奇,没有任何的徽记,行进在朱雀大道的车水马龙之中,几乎无人在意。

玉蓁带着帷帽,静坐车内。

她估摸着驶出公主府的距离,玉手挑起车帘的一角,透过缝隙往外看去。

因着初来乍到,她对长安的方位并不熟悉,是以在公主府时,她便在侍女那里要来了长安的舆图。

窗外的陌生景致逐渐和她回忆中的舆图地标对应,玉蓁遥望前方的三岔口,心知转过那个拐角,便是瑞王和她约定的揽月楼。

玉蓁心绪微动,在马车行至揽月楼时,借口身子不适,让马夫暂时停了车。

京兆府的官兵是受了鄞王和宁安长公主的嘱托,特意来接这位女郎去府衙的。

因此他们也能看出这位年轻女郎的身份不一般。

知道她如今是风寒未愈,官兵们唯恐她在途中出了半点差池。

他们忙不迭将玉蓁送进揽月楼,而后委派其中的一个官兵去附近找寻大夫。

揽月楼算是长安城内较为闻名的酒楼,馔玉炊金,八珍玉食,应有尽有。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皂隶,都喜在这里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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