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女见玉蓁小脸煞白,连忙让揽月楼的堂倌为他们开了个雅间,扶着玉蓁进去歇息。
侍女拿着干净的绢帕,细致地替玉蓁擦去额间的涔涔冷汗,关切问道:“姑娘,您现在感觉怎样了?您再坚持一会儿,大夫很快就来了。”
玉蓁欹靠在雅间的美人榻上,虚弱地轻轻一颔首。
她确实是身子不适,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更是近乎窒息,在绝望的边缘徘徊。
她微阖了双眸,静静聆听着心跳律动的砰然之声,只希望时间能够在此刻停止。
然而这终究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不多时,雅间的屋门便响起一阵叩叩之声。
侍女还以为是官兵带来了大夫,于是连忙起身,去将屋门开启。
怎知来人并非大夫,而是揽月楼的堂倌,他笑吟吟地表示,此行过来,是为她们呈上热茶。
因着屋外的官兵还在附近,侍女也没有过于防备,直接侧身让他进了屋。
可就在侍女转身将门阖上时,那个堂倌登时敛了笑意,冷着脸将侍女打晕。
侍女始料未及,直接晕倒在了他的怀里,甚至连呼救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堂倌拖着那个晕厥的侍女,将她安置在圆桌前的圈椅上,而后转过身来,笑看着欹靠美人榻的玉蓁,“沈姑娘果真重诺,还请您随我走一趟罢。”
玉蓁静静地旁观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缓慢直起身,“可外面还有官兵看守,我又如何当着他们的面跟你走?”
堂倌若无其事地一笑,道:“这种小事,就不劳沈姑娘费心了。”
话音甫落,他走进屋内陈设的一排博古架,双手覆上一个鎏金铺兽首衔环铜炉,朝着往里的方向轻轻转动。
随着他的动作,博古架也缓慢移动,露出隐于其后的一道暗门。
“沈姑娘,请罢。”
玉蓁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出口,整个人怔住。
恍惚间,一种无力感深深地缚住了她。
她深切地意识到,只要她进了这个门,便再无逃脱的可能。
玉蓁屏息凝神,撑着虚弱的身子缓缓站起,在堂倌的注视下慢步走向那道暗门。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痛苦而又煎熬。
可再怎么不情愿,她也终是走到了门前,走上了她自己选择的那条路。
从始至终,堂倌都在旁边看着她,目光无声地催促着。
随后,他伸手拽住她的细腕,拉着她走进暗门。
……
这个揽月楼显然也是瑞王的地盘。
堂倌带着她穿过暗道,进了隔壁的另一个雅间。
碍于屋内垂挂的珠帘,玉蓁站在门前,看不太真切里面的情形。
鎏金瑞兽香炉腾起丝缕云雾,缭绕其间,她只能隐约看见临窗的案几前,两道人影相对而坐。
——像是瑞王在招待什么客人。
见此,玉蓁反倒是略微松了口气。
起码当着旁人的面,他应该不会对她做出些什么。
“殿下,人带到了。”堂倌对着他们的方向躬身一揖,道。
瑞王慢条斯理地提起茶壶,往杯盏中倾注茶水,道:“那就进来吧。”
再次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玉蓁还是禁不住地惧怕。
在公主府调理的这两日过得太过舒适,以至于她都忘了,她还身在噩梦之中。
沈玉蓁脊背微僵,迈着沉重的脚步上前,伸手挑起了珠帘。
倏然间,里面的情景也清晰映入她眸中。
瑞王姿态随意地坐在案几前,将手里斟好的茶递到对面。
而与他邻座的年轻男子锦袍金冠,面容清俊,眉目间竟和萧渡有三分相似。
只不过,萧渡由于常年修道的原因,眉目间似有神性,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的清冷。
而如今她面前的这人,气质要稍显阴沉,身上有着和瑞王近似的压迫感。
玉蓁呼吸一滞,直觉这人的身份非比寻常。
她不敢多看,垂着首向他们走近,伏跪行礼,“见过殿下。”
也不知是她嗓音细弱,还是瑞王有意为难。
瑞王并未搭理她,而是任由她继续跪着,自顾自地为身旁的年轻男子介绍起这壶茶,“行湛,这可是我上个月游历洛阳,特意从那边带回的牡丹红茶,你试试看如何?”
闻言,萧行湛终是客套地拿起茶瓯,浅酌半口,“皇叔带来的,确实是好茶。”
听见他口中对于瑞王的称呼,玉蓁微微一怔,似乎推测出了这名年轻男子的身份。
果不其然,随即而来的下一刻,瑞王朗声笑道:“能得到当今太子的一声称赞,看来这洛阳的牡丹红茶,并非是浪得虚名。”
话音甫落,始终跪在地上的沈玉蓁整个人怔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