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立户(2 / 9)

打了好半天,又掀起床单,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然后重新铺好。见枕头上满是油污,脏得不堪入目,她索性拿掉了,从另外一张床上抱了床被子过来,给加根当枕头。

王加根刚在床上躺下,护士就过来打吊针。

葡萄糖水溶液里加入青霉素和维生素,以及激素药地塞米松,上午下午各吊一瓶。晚上是否输液,视白天消炎的情况而定。

“你回去吧!没必要在这儿守着。”加根对坐在床边儿的老婆说。

方红梅想了想,回答:“也行!我回学校把饭做好送过来。顺便带床毛毯和枕头来,这里的东西太脏了。”

方红梅走后,空空的病房里就剩下王加根一个人。

他眼望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想的全是家里的事情。白素珍母女俩昨天来牌坊中学的情况,方红梅告诉他了。他听后自然相当气愤,也很难受。

再过一天,他们结婚就满一个月了。蜜月期间,丝毫也没有甜蜜的感觉,有的只是苦涩、悲愤和辛酸。

为什么会这样?真如方红梅所说,是结婚的日子没有选对么?他不信。他向来都不认同那些唯心的东西。追根溯源,他觉得造成这些灾难和不幸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

他深切地感受到,白素珍如同一团乌云,飘到哪里,哪里就是黑沉沉一片。所有与她打交道的人,都怕她,恨她,讨厌她,又奈何不了她。她不讲意思,死皮赖脸,整日如绿头苍蝇嗡嗡地叫着,说着让人肉麻的话,做些让人唾弃的事情,稍有一点儿自尊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她待人接物的原则,是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种女人,心比蝎子还毒。无论是谁,只要不听她的话,不合她的意,不服从她的命令,她就会想出最恶毒、最阴险的办法打击报复,不惜一切代价,毫不手软地赶尽杀绝。

王加根痛苦地发现,这些年来,他恰恰做了这团乌云的保护伞,使得白素珍更加肆无忌惮。他甚至偏激地认为,自己一直被白素珍当枪在使。而这一次,在争夺奶奶的房产时,因为没有得到他的支持与帮助,白素珍便与他反目成仇。

我做错什么了?我无非是不想卷入父母的争端,想过清静的日子。我早已申明过,放弃祖业,不要奶奶的房产。你为什么还要对我不依不饶?结婚前夕,你咒我不得好死,要砸烂我的家具,扬言要杀死我,要印发传单到处散发,败坏我的名声。你的本事我早见识过了。孝天城、王李村、白沙铺、牌坊中学,到处留下你的足迹和大吵大闹的身影,到处被你搞得乌烟瘴气。我和方红梅的婚事不是同样被你搅成了一锅羹、闹得一团糟么?结婚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你还要写材料印发传单败坏我的名声,行啊!我等着。你不是给陆定国写过信么?你不是给刘福民写过信么?你不是找丁胜安谈过话么?到处说我的不是,似乎也没起到什么作用。我的名声是你红口白牙说假话能够败坏的么?哈哈哈!母亲!你真是一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母亲。我小时候信任你、依赖你,只是因为你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两片薄嘴唇不负责任地夸夸其谈,唾沫四溅地花言巧语。如今,我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是一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守财奴。为了钱,你可以抛弃亲情和友情。你没有爱心,没有,绝对没有!奶奶、三舅和我都被你牵着鼻子走。什么赡养奶奶,为奶奶养老送终,你眼睛里盯着的,只有奶奶的遗产。什么为了三舅报仇雪恨,还不是想从大舅手里夺回那六百元抚恤金。什么争夺王李村的房产是为了送给我,只有白痴才相信你的这些鬼话!

……

方红梅从医院回到家里,正准备做饭,就来了客人。

来人是她的发小和闺蜜钗钗。

她们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学习成绩不相上下。高考后,红梅考上中专,钗钗名落孙山。钗钗伤心得要投河自尽,是红梅的谆谆教导和循循善诱,才使她最终振作起来,恢复了生活的信心。

钗钗这次是带着男朋友一起来的。

两人进门就发糖,邀请方红梅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穿金戴银、打份得珠光宝气的钗钗说,她男朋友是黄石大冶人,家里是开矿的,在当地是小有名气的“矿老板”。他们领了结婚证,准备六月中旬举行婚礼。男方家里为他们修建了一栋三层的小洋楼,添置了满屋高档家具,彩电、冰箱、洗衣机、音响一应俱全。看到方红梅简陋的婚房,钗钗不住地叹息。

唉,女人的命运真是不好说啊!难怪人们说“学得好不如嫁得好”。嫁人确实太重要了!婚姻是女人第二次投胎。

方红梅翻出家里有限的食材,做了简单的午餐,招待两位尊贵的客人。把钗钗和她男朋友送走后,才去医院给王加根送饭。

加根住院期间,他所担任的语文课由方红梅代理。这既是学校领导的意思,也是他个人的要求。他知道方红梅的课讲得好,学生由老婆来教,他比较放心。

不过,这又苦了方红梅。

两个人的教学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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