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3)

流萤翩跹,花香幽静,夏南箐躺了许久都睡不着。

小潘的脸时不时闪现在眼前,她不排斥小潘,可是如果去见他,心里就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

原来不是不想去见小潘,而是不敢去见小潘。

前世黄三总是很想进母亲的书房,甚至被发现了,还是会去,她虽然不高兴,但没有想特别多。黄三知道自己有把柄在夏府手里,他要去偷走。而前世母亲没有告知自己这件事,是因为不信任自己。扪心自问,如果前世,她发现黄三不是黄三,她会像今晚一样处理得干脆吗?不会,她会跟着父亲一起走,她会彻底觉得除了父亲,夏府果然不待见自己,因为自己根本不配。

失去了夏府的夏南箐,黄三会嫌弃她没了利用价值,露出真实的面目,夏南箐的世界彻底崩溃。

她今晚的恐惧并非是认定祖母与母亲不爱自己,相反,他们知道了真相,依旧对自己很好,稚子无辜,何故迁之。

她虽为夏府人,时常钦佩夏府的气度和宽和,它像广阔的土地,沉默无言,人不一定时时刻刻记得自己踩在上面,却无时无刻不受大地恩泽。

夏南箐起床,提着灯笼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来到了祖父的书房外。

祖父的书房上了锁,只有家主能进去,夏南箐现在是家主了,却停在高门前,仰头瞻望,复低头坐在门槛前,脑袋轻轻靠着结实的门柱。

神往之。

*

伤口再次裂开,肩膀上,腹部上,鲜血直流,濡湿玄黑的衣服,皮肤上渗出冰晶般的冷意,蛇胆血内里如火烧灼,外则寒意刺骨,冰火两重天。

撑着门的手满是鲜血,留下一个个手印,小黑蛇飞快地窜上房梁,柳嘉祯摔倒在地,蚀骨的痛感,几欲让人发狂。

血一点点渗出到地面,柳嘉祯撑起身子,却吐出一口鲜血。

小黑蛇又从房梁下游下来,绕着柳嘉祯,似乎在着急自己的主人,一不小心碰到他的血,小黑蛇被烧灼了一下似的,痛得直翻滚。

真州城内的蛇似乎都有微微发狂之兆,有些甚至无视对雄黄粉的惧怕,蠕动的身体碾过雄黄粉,慢慢爬下山。

血慢慢的,像触手一样延伸到小黑蛇那里,小黑蛇还在打滚,意识模糊的柳嘉祯,拔出身上的刀,全身上下,唯有刀鞘里的刀还是白色的,小黑蛇被刀撩开,小黑蛇顺着桌角爬了上去。

柳嘉祯握紧刀,又一动不动。

夏府内藏着的蛇也焦躁不安,花斑蟒蛇在密密匝匝的荷叶下冒出了头,又潜了回去。

府里头打更的奴仆经过,只见黑峻峻的荷花塘像被风吹过一样发出一阵动静,打更人没有在意,敲了一响更。

头顶浓云过去,露出近圆的月亮,送了方景达出城的秦盖抬头看看月色,避开巡府的人,落到柳嘉祯院子。

主屋的门竟然没关,门上留着血迹,大人从来没有这样过,秦盖暗叫不好,立马过去,柳嘉祯躺在血泊中无知无觉,秦盖连忙先把门关紧,擦掉上边的血迹。

小黑蛇在桌上抬着上身看秦盖,吐着蛇信子。

“这次反噬怎么这么厉害,不是一年会比一年好吗?”秦盖看得心惊胆战,撘起柳嘉祯的手把他扶进去,一个刀影晃了过来,秦盖猛地后退,刀锋划伤了他的脸。

刀影步步紧逼,秦盖拔刀格挡,震得虎口发麻。

“大人!”秦盖咬牙,刀锋停在脖子前,只要再往前一点,秦盖就身首异处。

柳嘉祯眼神深黑摄人,如同被蛇胆血反噬夺取了清明,他眼前模糊,只想喋血,咬紧牙关,刀势打偏,一掌厚的博古架被劈穿。

秦盖头皮发麻,大人反噬的时候,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没想到这么恐怖。

刀上一滴滴往下落的是柳嘉祯的血,整个人看上犹如踩着血水尸山,偏偏脸色惨白,如同在燃烧自己的魂魄,烧完了,他和蛇胆血便同归于尽。

柳嘉祯差点又倒下去,撑住了桌子,对秦盖伸手要扶摆摆手。

“方景达去找人了吗?”

“去了。”

“你去夏南箐院子看着,今晚的蛇很凶,见到有蛇就杀了。”柳嘉祯一点点扶着墙回内间。

“可是大人你这里……”秦盖道。

“去。”

“是。”

秦盖关紧门,确定不会有人能闯进去后才离开,这时候谁进去就是死,但大人不想在夏府里弄出人命。

一条蛇挂在树枝上,虎视眈眈地盯着秦盖,秦盖一把刀将它砍成两段。蛇掉在地上,秦盖用脚将蛇踢到角落里。

“真是可恶。”秦盖道,“大人已经在府里圈了地盘,居然还有蛇胆敢爬进夏府里,小心把你们拿到荷花池给蟒蛇吃掉。”

*

“无一人能熬到寿终,”宋柏卜道,“伽罗,你的命运已经写在了纸上,国破家亡,孤身一人,无妻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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