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寿无福。”
“但是你再该死,也比我儿子多活,如果你不能亲手杀了赵符戬,二叔在地下都不会放过你。”
柳嘉祯身上的血和冷汗结成冰,跪在地上痛得浑身哆嗦,连声音都说不完整:“……二叔,放心……”
“伽罗,不要怪叔叔心狠,”宋柏卜将宋嘉罗锁在铁笼里,“反噬的时候,你会失去理智,见人就杀,还会有蛇的淫性,需要女人,你就在笼子里边,切记不能伤人,暴露了我们。”
宋嘉罗蜷缩在笼子里,早已经听不见宋柏卜说了什么。
月亮高高挂在上边,还不是最圆的时候,蛇胆血化作了蛇,疯狂撕咬□□,一点点嚼碎,又把清醒的灵台打得七零八落,摧毁宋嘉罗的意志力。
宋嘉罗忍不住痛叫出声,紧紧抓着铁笼,疯了般要把铁笼撕开,双手被割除一道道血痕犹无感觉,身上的痛已经将他的理智撕裂了。
铁笼纹丝不动,宋嘉罗通红着眼睛,伸手扯掉锁头,头顶月亮从这边移到了另外一边,扭曲的锁头落在他手里。
铁笼里已经满是鲜血,他走到哪里,血滴在哪里,睫毛上却是冰晶,整个人看上去诡异又恐怖,从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罗刹。
一个上了年纪睡着不,减轻家里负担出来砍柴的老婆婆佝偻着身子经过这里,见他衣衫褴褛身上带伤,好像十几岁的男孩,连忙问他是不是遇到了流民或者山贼,见他不说话,拿出一小块冷馍:“只有这么多了,小伙子,给你吃吧。”
“走……你赶紧走……”
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听不清他说什么,以为他在求救,刚杵着棍子往前一步,忽然草丛里冒出无数蛇,全部爬到老人家身上。
宋嘉罗不知自己在哪,不知自己是谁,等稍微清醒时,眼前被蛇盖着一个老人,宋嘉罗连忙把蛇全都用力拔开,慈祥的老人家已经窒息而亡。
“你果然还是害死了人,把你锁起来都没有用。”宋柏卜这时候回来看着已死的老人家,冷冷地道。
宋嘉罗站直身子,并没有理会宋柏卜,他弯下腰,将老人家背到身上,送回她家。
最后……最后是怎样,反噬不停地来,他低估了反噬的可怕,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他清醒的时候,那个人家家里起着大火,老人家一家都死在火海里。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宋柏卜看着他冷笑:“杀了人,你就清醒了,这就是蛇胆血的喋血……”宋柏卜冷笑道,“既然开了杀戒,接下来的淫、欲,你也要忍吗?”
他指一指身后一个哆哆嗦嗦怯生生的姑娘:“我给你带回来的。”
宋嘉罗站直身子,和宋柏卜冷眼对望,转身往深山密林里走。
后来的每一个反噬,他都在人进不来的地方渡过,醒来时身边都是撕碎的野兽,后来他修了密室,熬过一个月又一个月,一年又一年后,他终于像熬鹰一样把蛇胆血熬成温性毒药。
身上的痛和折磨,他都能视之不存在,地下宫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他竟然是吃了蛇胆血的人。
难道是五方石散?压制住了蛇胆血对蛇姬的需求,于是杀欲就如渴了许久一般,战胜了一切。
柳嘉祯拿出咁夜粉,整整一瓶,全吞了下去。
蛇胆血遇到咁夜粉,如水滴进了油里,又如两条巨蟒入水撕咬,他这个身体容易,几乎要被这两股力量撕裂。
柳嘉祯嘴里咬出了血,手指紧紧陷入了桌面上,汗如雨大颗大颗地掉,猛得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
夏南箐提着灯笼走到柳嘉祯院子这边,她心里有点不安稳,她靠在祖父的书房门前终于睡着了,梦里似乎见到了祖父,被他敲了一记脑门,惊醒了,夏南箐迷茫的看着天上的月色,明明月色迷人,不知为什么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心里很着急,却不知道急什么。
傻傻站在柳嘉祯院子里,屋内静悄悄的,夜深人静,连虫子都睡了,没有一丝的虫鸣声。
敲敲自己脑袋,想什么呢,她好端端怎么会觉得要来大郎这边,这不是吵人睡觉吗?她提着灯笼离开,忽然看见地面上有几滴血,她愣了愣,抬头看向正门,门口没有看见血迹,但是门上了锁。
从外头把里边锁住,而且这还是重锁,反像是锁住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夏南箐透过门缝,提高了灯笼,微弱的灯火下,她看到地上一滩的血。
心跳一窒,夏南箐抬手拍门:“哥哥!”
无人应。
每一扇门窗都紧紧关着,没有人能进去。
夏南箐搬来角落的一个竹梯,踩着梯子爬上房顶,小心翼翼地顺着屋脊迈到天井处,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好不容易站稳,往下看,竟然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鬼影站在了天井抬头看她。
“啊!”夏南箐吓得脚一软,从屋檐下栽了下去,抓到了沿檐的一角,把自己吊在了上边,脚下悬空,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