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兰儿话音刚落,门就在她面前关上了。
“哎,小姐……”
一扇门将主仆俩隔开,兰儿外面急的直跺脚,作势就要开门闯进去,就被陆流拿剑柄挡开了。
“你拦我做什么,万一……”
“没有万一,小王爷不会伤害白小姐。”
“……”
兰儿见那陆流堵那里,她也进不去,好半天才又道:“那我在书房门口等,总可以吧。”
陆流站在一旁,抱胸斜眼瞟了她一眼,“你要不觉着冷,随意。”
说完就自顾自地进了侧院。
进入书房里的白砚之,也没比外面的兰儿好多少。
门“砰”地一声关上的时候,她也下意识的想回头拉门,但毕竟碍于面子,还是克制住了。
只是更加防备地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好几排书架。
这屋子一股子书卷的味道,斜阳从门缝进来,洒在那几排书架上,似乎都能看到书架缝隙间的浮游颗粒。
白砚之向里面望了半天,也没发现萧楚仁,以为他还没来,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
整了整衣服,就猫着腰往前走。
该说不说,这书房可真大。她以为她爹那个书房就算大了,大到永远有她看不完的书。来这里才知道,那才哪跟哪。
对面整齐的书阁,纵深有些暗,白砚之没再往前走,还是不确定地往里面唤道:“宪王?宪王?宪……”
没人回应,她连叫了几声,忽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叫魂呢,进里面来。”
“……”
白砚之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含含糊糊地暗骂道:“装神弄鬼想吓死个谁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她顺着穿过一排书架,进到后面,才看到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端着茶看书的萧楚仁。
白砚之稳了稳心神,走到距离他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礼貌性地行了个礼:“不知宪王找妾身有何事?”
萧楚仁撩了一眼,看到几米之外站着的白砚之,将盛满茶水的杯子,“砰”地一声搁在一旁。一只手习惯性地内扣着,撑在大腿处,半俯下身子问道:“本王看起来像是有病?”
白砚之本来低着头,听他这么一说不解地问:“怎么会?听闻宪王英勇神武,怎么会有病。”
“那你避瘟神一样站那么远。”萧楚仁不冷不热地调侃道。
这么直白地阴阳,她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多少是有点傻了。
白砚之揉了揉鼻子,自觉没趣地往前挪了几步,见萧楚仁没说话,依旧不咸不淡地望着,龟行了几步的白砚之。
她抬眼之际,竟不其然地四目相对。
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白砚之瞬间移开,她不知为何心虚,反正自走进书房,就有些心慌。
见那人的表情,像是依旧不甚满意,白砚之哽着嗓子,只是又往前走了几步,心里也生出些不满。
终于是到了跟前,萧楚仁这才有些动作。他一把将书扔在桌上,表情平淡地,甚至是有些漠然地,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来,白小姐坐这里。”
白砚之抬头看向他手指的位置,心里绕过八百个心眼子,最后低下头捏着嗓子,端着手头微低着,浅浅地道:“妾身何德何能能跟宪王同坐,我站着就好。”
好一个以进为退……
宪王舔了舔后槽牙,眉眼牵起了一丝弧度,手一下一下慢慢地,敲着自己的腿。
看起来很有耐心,但实则更像是在跟白砚之较着劲。
他既没说肯定,也没否定,只是等着。
书房中静地,空气都好像凝结了一样。
一番僵持,白砚之到底是忍不住了。她抬头敲敲望了一眼萧楚仁,对方正好整以暇地撇着她。
“……”
这王爷怎么这么不礼貌,她不过是偷偷去了内院而已,怎么搞得跟她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白砚之知道她刚刚地话白说了,到底还是妥协了,于是自行挪了几步,坐到离他很远的地方:“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合礼法,这……”
萧楚仁打断她的话说道:“你是要说男女授受不亲是吧?”
白砚之见他抢了自己要说的话,只小幅度点了点头。
“嗯。”
萧楚仁摇着头站起身,走了几步,挨在她身边又坐下来,叉着腿转头看着白砚之,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是在打量另外一个人。
白砚之不明所以,手搭在腹部,腰下意识后仰,眼神慌乱地在他脸上身上乱扫,“怎,怎么啦宪王?”
只听萧楚仁半晌才道:“亏你还是个习武之人,却原来也是这般扭捏。”
“那怎么,习武之人也得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