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之也不管他话里的好赖意思,只觉终于答完了这个题,规规矩矩起身抬着个含蓄地笑脸道:“宪王抬举妾身了。”
萧楚仁挑挑眉,手撑在膝盖处叉着腿点了点头,到底没再为难她。
白砚之长舒了口气,也乐得自在。坐下来后悄悄侧过头,跟兰儿小声道:“以后这种场合,打死我都不来,比跟夫子上课都紧张。”
兰儿捂着嘴被她逗笑了,“小姐,这宪王倒也没传说中那么邪乎。”
白砚之撇撇嘴,“也就你单纯。”
说完自顾自拿起桌子上的笔,画起了武功谱。心道,总觉着哪见过这宪王,跟他对视都冷飕飕的。
想着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这还不邪乎……
也不知过了多久,兰儿推了推白砚之,她才回过神抬起头,傻眼了。刚刚还热热闹闹的斗诗大会,此时就剩她和兰儿了。
她左顾右盼看着空荡荡的亭子,拧着眉问兰儿:“人呢?”
“都走啦小姐,你刚刚画画太入神了,宪王没让人打扰你。”
“……”
白砚之指了指兰儿,“你,那你也不提醒我,这多尴尬。”
说着才直起腰,看着自己画的半成品,咂咂嘴,“越画越有灵感,难怪会出神。兰儿你替我收着,回去我要接着画。保不齐我还能自创一套剑法。”
站起身撑了撑腰神,兰儿顺手给她披上披肩,有些欲言又止地道:“小姐,那会儿宪王派人来说,让小姐,一会儿去他的书房一趟。”
“啊?还不能走?”
兰儿:“是的小姐。”
白砚之总觉着心里不踏实,就又问,“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兰儿摇摇头,“没说。”
白砚之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我刚刚偷偷进内园,惹宪王生气了?那也不能让我去他书房啊,我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算怎么回事。”
听她这么一说,兰儿也有些紧张,“那小姐,我们怎么办?”
白砚之叉着腰想了想,便弯腰拿起桌子上的笔,写了几句话递给兰儿,说道:“把这个,递给刚刚跟你说话的人。”
兰儿接过她手里的纸,小跑着走到回廊处,递给等在外面的陆流说道:“这个,我家小姐让你带给宪王。”
陆流越过她,望着站在亭子里围炉边的白砚之,吸了口气才道:“好。”
兰儿见他离开后,才回到白砚之跟前说道:“小姐,递给他了。”
白砚之也看到了,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走,咱赶紧走。”
兰儿被白砚之拉着往外去,“就这么走,不太好吧?”
白砚之敲敲她的额头,“你个死脑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等那人带回消息要不让走,咋办?”
说着俩人就按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陆流把那个纸条递给萧楚仁,他打开看了一眼就乐了:“这个白家小姐倒是有点意思。”
只见纸条上写道:“家规森严,多有不便,先回一步。”
这是旁敲侧击地,拒绝和他共处一室。
“那怎么办,让她们走?”陆流试探性地问。
萧楚仁摇摇头,攥着手中的纸条,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废了那么大劲找到,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替本王把她,‘请’过来。”
“是!”
白砚之和兰儿,在没人带领的情况下,七绕八绕,好容易走到宪王府门口,腿还没迈出去,就被折返回来的陆流拦住了:“对不起白小姐,小王爷还是希望您过去一趟。”
“……”
白砚之站在大门口,眉毛都簇成一团,不解地看着折返回来的陆流,有点生气:“怎么?刚刚我给过去的纸条,说的还不明白么?莫不是要强逼我们俩小女子不成?”
陆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着头一板一眼地道:“卑职只是奉命行事。”
白砚之伸出食指,指着一旁跟顽石一般的陆流:“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手下,得,本小姐就去会会你们这位小王爷。”
说完恨恨地甩了甩扇子,一转身就往前面大厅走去。
陆流深吸了一口气,心道,这也是个不好惹的主。
一抬头见白砚之方向走反了,忙跑了几步越过她跟前道:“白小姐,这边请。”
白砚之“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改道按着他说的方向往前去。
左绕右绕才来到书房门前,陆流上前打开房门,甚至连门都不敲,白砚之知道,这确实就是在等她。
她试探性地探前身子,往前看了看。
陆流皮笑肉不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白砚之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下,稍壮壮胆子就踏进去了。
兰儿脚才刚踏进一只,却被陆流拦住了:“小王爷只是让白小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