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玉篇扑通一声跪下。
王银蛾面上惊讶,赶紧将人扶起来。
“我可不经跪,可还想多活些年头。”
虽这样嘴上打趣,但已掏出干净的帕子给她擦眼泪。沈玉篇哽咽流泪不止,究竟要说什么话,却吐字不清。
王银蛾一向没有耐心,把帕子塞给她手里,退后一步。
“你先把眼泪哭完了,再来找我。”说完,就要往大街上走。
沈玉篇在后面连声,追上来:“别走,别走,我要说呢。我爹要把我嫁给云集!”
王银蛾猛地转身:“这不是明摆着吗?”
沈玉篇着急得要死,忙道:“我爹先前有这个想法就罢了,可是后来,云集率领睢国军队偷袭梁都,落败入狱,我爹还是抱有这个想法。”
“你是如何知道这事?”
沈玉篇支吾一声,低下头:“我想偷令牌去看白虎。”
“既如此,那你不若按照你爹的想法嫁给云集好了。”
沈玉篇气得咬牙跺脚:“这怎么行,我与白虎早已私定终身,万不能嫁给别人!”
“话说回来,沈二小姐,这事千不该万不能找我帮忙。我又帮不上忙。”
“不,你可以找连城侯帮忙。”
王银蛾听得好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我什么来头,竟然请的动连城侯。不如你自己去请,也可以叫你父亲去请?”
沈玉篇脸色越渐苍白。
“本来这事是你父亲搞出来的名堂,你不去找你父亲,让别人出头,真是个好手段。但我不去!”王银蛾轻轻看她一眼,扬长而去。
经沈玉篇这一遭,王银蛾回到住处,突然对朝廷的事起了兴趣。寻思着自己的一些物品还在礼部放着,不若趁早拿出来,再趁机打探消息。
这段日子,礼部的事务要少了很多,官员们也多闲下来。一看到王银蛾过来,正在树下闲聊的官吏纷纷起身,向她拱手。
一番寒暄。
有人问:“王大人,你今天是来收拾东西的么?”
“是啊。”王银蛾抬头瞥了眼天空,笑道,“这几日天气不错,想着把几本书晒晒驱虫。”
一个锦蓝袍服的女子道:“那不若叫衙差去晒,那块草坪地大,晒在那里就很好。”
“同我们喝杯茶吧。”
王银蛾点点头,等把书翻开晒好,就走到凉亭下坐。
这都是在礼部关系走得近的几位。大家都是女子,聊天也都天南海北,市井人家,或是庙堂江湖,话题总是在变。
王银蛾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那个睢国皇子怎么办?”
“好像是要遣返回国。”
“什么,这种异国乱子还要送回去?难道不是放虎归山?”
“你哪里知道,云集可是背靠睢国,睢国又不比大晋朝差多少,要是因此起了战事,遭殃的还不是老百姓。”
王银蛾也附和地颔首:“我想啊,这云集要被送回国,睢国总该表示一些诚意吧。”
另一个女官笑道:“这叫什么,不战而胜。”
“切,我看,还不是大晋朝无能,才要送犯人回国。”
“嘘,小声点。”
王银蛾转而开口:“可我听说,沈丞相有意把二女儿嫁给云集。 ”
这下几位女官都惊讶了。
“还有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
“咳,”王银蛾说道,“我和沈家姐妹认识。”
一个比她们年长的女官瞟向她:“十有八九估计是真的啦。”
话音刚落,她们中年纪和王银蛾差不多般大的女官恨恨开口:“什么,这沈丞相真是丧心病狂,竟然要卖自己的女儿!”
“在男人眼里,女子就是待价而沽的货物。别说卖女儿了,就算是云集看上他老婆,他也卖的出手,而且还要为自己美名。”
“垃圾货色!老男人!”几人又在这儿忿忿不平,骂了会儿天下狼心狗肺的男子。
过一会儿,王银蛾起身告辞。她拿着书匣,刚离开礼部司,迎面遇见葛铃兰。
葛铃兰上下打量着她,忽道:“你没死啊。”
王银蛾眸光闪了闪:“没死,怎么样?”
葛铃兰道:“那天,你演得也很像。”
王银蛾不想提起那天的事,绕开她要走。葛铃兰莲步轻移挡了她的路。
“让开,我没功夫和你闲聊。”
葛铃兰道:“你知道沈丞相嫁女的事了吧?”
“你怎么知道?”
“刚经过皇榜,上面贴的告示。”
王银蛾目露狐疑,冷淡地哦了声:“与我何干?”
“你同沈家姐妹不是好友?我曾几次撞见过你们一起逛街。”
这话说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