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水重,唐栖郁是早上五点半和易尧北出发去的机场,唐栖郁带着口罩和帽子,和易尧北一前一后出了门,做贼一般。
出门前,易尧北不肯吃早餐,坐在沙发上扣着黑色卫衣绑带,看着唐栖郁带着和林惜南情侣戒指一脸不开心。
唐栖郁两天被他折腾的体力不支,易尧北早早起来给她做了鱼片粥和南瓜羹,这是易尧北学会的第一份早餐,之前在北宁常常做给她吃,时隔近几年再次尝到这个味道,唐栖郁心头倒是酸酸的。
客厅没开灯,只有餐厅亮着落地灯,周围的阴影遮住房间内饰,只有唐栖郁被聚光灯照着,青丝垂下来,素净着脸,杏眼流连在面前的瓷盘里。
南锡的十月不冷,唐栖郁只套了一身baby蓝的无袖连衣裙,穿着舒适的绒绒拖,她看向坐在客厅独自黯然神伤的易尧北。
他的卷发被卫衣帽子套着,装着不高兴让她猜。
又来这一套。
唐栖郁又舀了一口粥,抬头寻他:“帮我扎一下头发。”
听见她出声,他又抬起头来,餐厅的灯源不广泛,只有淡淡的光影在他的侧脸上,见她没有要哄自己的意思,易尧北不肯起来,接着摆弄着衣服。
唐栖郁见他没动作,收回视线,拿起发圈打算自己绑上。
他的眼神从她身上滑过,扫过她的手又扫过她的瓷瓶一般的小脸,那发圈被她套在手上,他又赶忙起身过去,把她的发圈拿在手里。
吧台装了墨色装饰屏,刚好映出来两人的影子,易尧北把帽子撤下去,他低头,熟练地帮唐栖郁绑着丸子头,发丝被他拢起来绕在手里,在温热的手掌转了一圈盘在她的脑后。
“又不开心什么?”唐栖郁从反光板上看他。
听见她问,他又有点雀跃,撇了撇嘴,极力掩饰着:“你戴那个戒指....”
易尧北也不藏着,反正他就是想要她哄着,想要她多点爱,根本不想和她闹什么脾气,他不想和她有隔阂,更不愿意有矛盾,若是唐栖郁不肯,他大概也憋不了多久就要主动跟她索爱。
唐栖郁微微笑了一下,仰头看他:“这戒指是你给的,你又不愿意了?”
原本林惜南送的那个戒指丢了之后再也没有找回来过,从易尧北假公济私给她那枚自己做的戒指之后,她就一直带着,从未摘下来过,现在或许指头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痕迹。
“是我给的。”易尧北在她身后的转椅上坐下来,“那名分是他的,那狗仔子拍到也只会讲他,我算什么.....”
唐栖郁看着他抱着手臂,卫衣堆着,长腿大剌剌敞着,还踢了一脚旁边的脚凳,没踢出声音,只是软塌塌在地毯上滚了一圈,悄无声息的,又被他扶好。
“那你也戴一个同款的?”唐栖郁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故意说着,看他撇过脸去。
她这戒指暂时摘不了,她欠他家的情也换不了,虽然是唐家造成这一切,但是她才是当事人,伤害林惜南的始终是她,
“那我和他掉水里你救谁?”易尧北又转过身来,“不对不对,你肯定救我,我换一个。”
“要是他找你借钱我不同意,你还借给他吗?”易尧北歪着脑袋,等她回答。
唐栖郁看不惯他这幼稚的把戏,拿了一颗紫葡萄喂给他,送到他嘴边,他没动,只是看着她,他的眼睛很亮,精致又深邃,被他盯着总有种什么都想依着他的冲动。
他‘哼’了一声,起身要走,转身前还是接了那颗葡萄进嘴里。
厨房门被他打开,唐栖郁又搅了一下碗里的粥,跟他对话:“你哪是那样没有情理的人啊,要是他借钱,你肯定是在我跟他说话之前把钱给他。”
易尧北那些小动作她再清楚不过,他才不在乎多少钱什么事,只要别人抢他的,他都先一步挡住,更别提让这件事发生。
易尧北把橙子和蓝莓端出来,用她的勺子舀了一口粥进嘴里:“你就会这样。”
“给你盛好了。”唐栖郁指了指对面那碗还热着的粥,“我都吃完了。”
“我尝尝你的不行吗?”易尧北又抬眼看她。
唐栖郁点点头,打了手势示意他随意,然后拉过果盘吃着橙子。
她刚咬破橙子果肉,易尧北又抬头看她:“我尝尝。”
唐栖郁立刻把自己剩下那点也吃完,果皮丢进垃圾桶,拿了一个新的给他,掰开露出果肉递给他。
“你什么意思?”易尧北看看垃圾桶。
“我吃的剩的就那么好吃吗?”唐栖郁看了看被他揽在怀里的南瓜羹,“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
“我现在喜欢吃了。”易尧北又向她那边坐坐,撩了撩眼皮看她,他揽住她的后颈和她对视,身子朝她倾斜,直到她想要挪开视线,他立即吻了上去,尝着她嘴巴里的橙子味道。
是易尧北让人从产地买来的甜橙,汁水很足,只是轻轻咬便会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