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她根本怪不到他头上去。
林戟道:“老大,你是不是知道?柴家几个男丁都在血衣军,他们的爹也是在血衣军为了救小贺牺牲的……乾吕被攻破的前一晚,我同他们喝酒聊天知道的。”
盛辞苦笑,“是啊,他们还有个娘在家中等着他们回来。只是……”
林戟默然一阵,再度抬头时,眼中已经燃起熊熊火焰:“那我去把他救回来!不是说了吗,柴龙虎是被活捉走的,这时候可能在战俘营中还剩一口气!我单枪匹马杀进狗日的西凉军里,哪怕拼了这条命,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老柴家因为血衣军绝后!”
盛辞望着他猛拍几下胸脯、豪气干云的模样,摇了摇头,“别莽撞。你这样绝对杀不进去,也许还没到战俘营,就被乱刀砍成碎块了。”
他有些泄气,“那怎么办?”
盛辞沉吟片刻,道:“我去吧。”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此事关系重大,绝不仅仅是柴家一家人血脉流不流传下去的问题,抛开所有私人感情的怜悯、同情,柴家几人在血衣军中声望都颇高,如果真的放弃了柴龙虎,那么血衣军的声誉,这支大楚的长枪利箭,一定会有所折损。
潜进千军万马的敌营中救出一个俘虏这种事,她不放心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老大,呜呜……”林戟向来对盛辞唯命是从,从不反驳她的决定,此时却也觉得不安,“万一你……”
她勾唇一笑:“放心。我一定回得来。”
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攥住。她转过脸,温虞平静地注视着她,道:“我随你去。”
她微微蹙眉,未再开口。那可是龙潭虎穴,这人在闹什么?
他却依然坚定:“要么我们一起去,要么我自己去。你是血衣军的主帅,你既然非要去冒这个险,我不拦你,但必须有我在,才能保证你的安危。”
她挑眉道:“你是不是误会了西凉军营是什么地方?那里不是你来去自如的酒台子,西凉士兵个个身强力壮残忍嗜血,他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折磨俘虏。现今柴龙虎是否还活着都未曾知晓,你确定,要去跟我一起冒这个险?”
“与你同行,何来冒险之说。”他将她肩上松了些许的锦披重新系紧,“方才军中暗探来了消息,你去看一眼,或许……算得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