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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香鬓影(2 / 3)

似乎也跟着湿漉漉的,她两手扶着边沿,倚在画屏上,只肯探出一颗圆脑袋。经由温泉汤水涤润过,面上便尤同蘸霞为妆,更添几分红润来,纤长的脖颈延伸至锁骨处,在淡紫罗衫的衬托下,露出一副羊脂凝玉般光滑莹润的白。她虽稚气未脱,但眉眼、身姿里已然初显世人所谓的风情,如今亭亭玉立在屏下,像一株广瘦玉兰。

而她这一笑,更是风姿巧好。

“还要劳哥哥再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口上说着去去就来,可今日却硬生生晚了整整一刻,这让一直环臂倚在门前,静候佳人的谢寻山也颇为讶然。阖宫上下谁人不知寿阳郡主天生丽质,得造物所钟,生来便是一副出水芙蓉的模样,但其性格肆意,向来不拘小节,比之胭脂珠粉似乎更偏爱于刀剑,平日亦并不曾在面容上做甚妆点修饰,甚至会趁谢寻山不在家时,顺手捡上几件谢寻山的居士襕袍穿。

穿但似乎今时不同往日,破天荒地,她竟肯在妆容衣饰上花费心思。

听雨双手端着龙洗面盆和细葛布,路过门前时,意味深长、笑意颇深地望了谢寻山一眼,没有将“相国寺新朋友”一事说破,而是悠悠然走进内殿。

因是端午,女史听风一早便将罗纱幔帐四角皆悬挂彩穗、坠以香囊,以禳毒气。故而今日并未依照惯例将其收束在侧,而是任由其自然垂落。刻下经由蔼蔼和风穿堂而过,吹拂起一角,便可见稚女安然坐在一方月牙凳上。

“听眠姐姐,这几支钗哪个最好看?”

现下,她正单手扶着鬓,将妆匣中的三五雀钗全部摊开,对着镜子一一比量。菱花铜镜向来色泽泛黄,并不能完好地映照出她清如明辉的面庞,但好在也并不能完全掩却她原有的姿色。女史听眠替她画了时下坊间颇为受众的桃花妆,又在她左右两靥含笑的梨涡处,轻轻点上两颗珍珠。

听眠对着镜中丽人,笑应道:“我们小殿下生的好看,自是戴什么都好看。”她垂眼看看妆匣里头呈着的几支钗钿,指着其中一个,道:“不过殿下今日梳的是飞仙髻,簪花太繁、簪玉太简,不如折衷,便选那支沉花簪吧。”

谢寻微依言将其插入发髻,又揽镜自照了片刻,才肯稍挪玉步,去到门前唤一声那位被“冷落”了许久的哥哥。

巳时二刻,碧空如洗,一轮圆日裹挟着夏日临至的燥意。谢寻微将帷帽上的软纱放下,随在谢寻山身后自西苑后门而出,门外马车已在等候。谢寻山慢下两步,先扶谢寻微上车,随后自己翻身上马,信手牵缰,使其始终保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行在马车旁侧。

谢寻微用一指挑开软帘,探出一截藕臂,无所避讳地任由缱缱熏风绕指拂袖。难得的出宫机会,她似乎格外享受。

自马车小窗向外,极目探看去,日光给街坊重檐、宝马香车一概描上一圈金边。远处有风亭水榭、榴花欲燃,向浅洲远渚,更兼有垂杨玉柳在岸,而与此景难分伯仲的,是近在眼前的谢寻山。

今日他因要赴射柳宴,故而没穿朝服官袍抑或同寻常儒生文士一样的玉色大袖襕衫。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轻便的窄袖骑装,他本就身形颀长,此下绫缎束发银作冠、黄金压肘玉垂腰,蹬云靴、佩宝剑,通体武生打扮,却又不失文人儒雅,轻飏的发尾、刀裁的眉鬓,惹得往来的贵女们一阵耳语娇笑。

今日端午,街上卖荷包香囊的小摊小贩比平日还要多上一些,三三两两的香囊自四面八方飞来时,有的失了准头,谢寻山侧身一躲,便尽数朝着马车飞来,谢寻微适时地帮谢寻山接了两个,应和时节,香袋一概是选以淡色丝线织就,或绣以百花、或绣以福字,再以五色丝绦弦扣束口。

谢寻微将香囊拎在手里头,掂量两下,故意自车窗探出头去,笑问道:“哥哥今日射柳宴倘若拔得头筹,会把御笔亲题的符袋赠与哪家娘子?”

“嗯?阿菩希望我送给谁?”他手挽缰绳,含笑垂首,衣袂翩翩散发出一阵隶属于其独有的苏合香,闻之格外宁心安神。

谢寻微拨弄着香囊的吉饰挂带,一边思量一边沉吟道:“嗯……眼下京城内,三品之上官员之家,已到适龄婚配但尚未出阁的女子,大抵只有太傅陆尚喻的嫡女陆闻灯、中书令梁章的嫡女梁遗、吏部尚书赵英的嫡女赵稚,以及枢密副使江隐的嫡女江寒商。”

她放下香囊,掰掰手指头,一一细数来:

“太傅家的陆姐姐今岁十六,据说精通书画,颇有诗才,元春诗会上,曾力压群雄、一举夺魁。”

“中书令家的梁姐姐今岁十七,据说生得仙姿玉色,通音律、擅弹箜篌,自小便有‘月里嫦娥’的美称。”

“尚书家的赵姐姐今岁方过摽梅之年,仅比哥哥你小三岁,虽生在文臣世家,但性格豪爽,不愿拘泥于字里行间,便自幼习武,尤擅舞枪。”

“至于副使家的江姐姐,少时曾随方士修道,如今已回到家中,为人谦和儒雅,去岁刚封了‘荣安县主’。”

谢寻微十分中肯地点点头,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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