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几位都是不错的人选,不如今日射柳宴上我再帮你好好看看。”
明知其有心调侃,谢寻山也不恼,只任由其信口胡诌。
马车穿过一条窄巷,停在一方小院前,门前不设石兽,匾额亦选取极为古朴寻常的简单样式,两侧各挂一株艾草,院墙低矮,青苔平覆于上,门上铜环已然锈绿,叩响时甚至可闻“喀哒喀哒”的顿涩声。
谢寻微颇为惊讶,抬目反复确认一番匾额上的“江”字。任谁也不会想到,当朝正二品官员--枢密院副使江隐,住在这样一间简陋如斯的院落。
谢寻山翻身下马,理了理袍袖、正了正帽冠,这方叩响了大门。
等了良久,门才自外向里缓缓打开,随后走出一位步履蹒跚的七旬老者,谢寻山微微揖礼后,递上一张拜帖。老者同他低语两句后,又转身进到院落。
直到这道朱门吱吱呀呀再被开启时,自里面走出一位身着墨色长衫褙子、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此人看上去年纪不过四旬上下,却微微弓了腰,行走间,常要扶按膝骨。依惯今日不必常参,此际他峨冠博带已卸,服紫腰鱼具褪,全然无半点文臣高官的羽扇巾纶之意,远看去,几同寻常仕人别无二致。
见清来者,他似乎大为撼然,连连躬身作请。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门去,谢寻微则留在马车中静静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