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问:“快说,你们往饭里放了什么,是不是要灭那几个小姑娘的口?”
侍从摇头,“不是啊,我们给那些丫头的饭只是按照陆大人交代的,怎么给严姑娘做,就怎么给那些丫头坐的。”
“什么意思?”瑁持蹙眉,发觉话里的意思不太对。
侍从交代:“严姑娘的饭菜里有毁人的药,吃了之后会觉得劳累无力,一段时间之后腿脚就残了,不能走路不能下床,筷子都握不动。”
严惊月站在门口刚好听了个一字不差,瑁持惊讶的后退一步,没想到陆九行能找出这样歹毒的药方子来对严惊月。
瑁持进屋时,几个小姑娘有的在哭,有的跑去外头如厕,有的安安静静的趟着,没吃过饭的小姑娘吓得呜呜哭,严惊月正抱着小姑娘安慰。
“走。”瑁持拉起严惊月,他知道严惊月不能再留在这里。
严惊月没想到瑁持会带他走,她迟疑片刻:“我要带上她。”
“带上。”瑁持将小姑娘抱起来,拉着严惊月从后门出去,一路沿着墙根避开婢女。
严惊月没想到自己逃出来是因为瑁持的帮助,刚才亲眼看着两个小姑娘咽气,兴许是她们太小,在严惊月身上慢慢起作用的剂量,对她们却是致命伤害。
又也许严惊月吃饭的时候太少,每次动了一两口就没心情吃了。
她茫然的接过小姑娘抱在怀里,她说:“我要去找一个人,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能去哪儿?想要你命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多,难不成你要去找弄持?还是瑄持?”瑁持从来都多那些兄弟的厌恶不加掩饰。
严惊月说:“不是,我去找我一个从小就认识的姐妹,我必须去找她,若是早听她的,也不会到如此地步。”
话虽这样说,但严惊月半点不后悔,若再能重来一次,她也是这样的选择。
瑁持猛然想起骆飞龙:“你要找的人,是跟你同在我母妃宫里长大的细作?”
“是。”
“她护不住你。”瑁持并不相信她们两个姑娘能抵挡荣王府的高手,“你若没有别的去处,就跟我走。”
严惊月不想跟他去,她满心记挂着瑄持,跟他走算什么。“我有去处。”
她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个遍,她说:“送我去谏院徐况家。”
“严惊月,你别把我想的太傻,我虽然不想你折在我舅舅手里,但也不代表我肯让你去坑我舅舅,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好歹动动脑子。”
严惊月看着瑁持面露不快,连忙说:“我不是,只是徐况与邹凤鸣交好,你或许知道,我救过邹凤鸣的命,他们都还讲义气的人,不会放任我横尸京城。“
“也罢。”瑁持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保不齐他宫外的宅子早已有瑄持的人守着,他们站在这街上好些时候,只怕都是危险。
瑁持把严惊月送到徐况的府邸,他站在原处看着严惊月:“你进去吧,徐况邹凤鸣那几个不是有恩不报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别忘了我也救你一条命。”
严惊月站在原地,并不急着走,也不怕他,“你…算了。”
“别算了,有话就说。”
“还是不说的好。”严惊月后退几步:“瑄持,很多姑娘都死了,不止你方才看到的那些。早在你很小的时候就有很多小姑娘,她们没熬过一年一年,爱的凄惨。”
瑁持眼睫轻颤。
严惊月说:“你那时候未必懂这些,我知道那是贤妃授意的,可她是你母亲,我不是说母债子偿的意思,而是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你明白吗?你不杀伯仁,但…”
瑁持点点头:“伯仁却因我而死。”
“原来你知道啊。”严惊月苦涩一笑。
瑁持笑的同样苦涩:“我一直知道。”
“我不欠你命。”严惊月抱紧怀里的小姑娘:“世事无常,保不齐你有落在瑄持手里的时候,我或许能救你,但我大概不会。”
“我知道。”瑁持失神的点点头,“你快走吧,若再不走…”我可能就要改主意了。
可严惊月在走之前,他又叫住了严惊月:“世事无常没错,保不齐瑄持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若真有那一天,我放瑄持一条命,咱们两不相欠,怎么样?”
“瑁持,我和你之间的仇怨现在就可以一笔勾销。”严惊月看向小姑娘,问瑁持:“那她们呢?即便她们算在贤妃的头上,那隋宫令呢?”
“隋宫令不是我杀的。”瑁持说着严惊月说过的话:“是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