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遇匪(1 / 2)

茯苓和菡萏忙着搬家事宜,苏蕙宁便亲自打包行囊。

衣服要半旧的常服,贵在方便行动,混在人群不惹人注目;盘缠要金瓜子、碎银子或者小巧精致的金银玉饰,贵在轻便好出手。她打开妆奁一一看过去,目光落在衔珠如意钗和缠丝手镯上,这是司徒钊送她的生辰贺礼。

赤金材质、最新款式,最是方便出手,苏蕙宁挑进行囊,想了片刻又拿出来,已经打定主意离开,又何必收人礼物呢?

她装作无意随口问茯苓:“如果我再也不回来了,你愿意跟我走嘛?”

院子里堆满各类屏风摆件,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耀眼。茯苓正感慨北安殿偏小,放不下这么多东西,听见苏蕙宁发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茯苓吩咐内侍继续整理,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到苏蕙宁跟前,瞧见新整理的行囊,不解道:“姑娘,皇陵重地贵在素雅,带这么多金银玉器做什么?”

苏蕙宁不答,继续自己的话茬:“如果你不愿意,我去求沈小将军,给你安排好去处。”

抗旨不遵、离宫出逃,想来会引起朝野震动。上位者的雷霆之怒,不是茯苓菡萏等人能承受的,想来沈家是最后能够庇佑他们的地方了。

茯苓微微一怔,继而心下了然,“姑娘若是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刀山火海,奴婢也要追随的。”她性子爽朗,又与苏蕙宁一同长大,很少自称“奴婢”,此时却说得郑重:“说句僭越的话,这么多年,奴婢已经把姑娘当成亲人了,姑娘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苏蕙宁心中感动,“姐姐,原谅我任性。这么多年了,我谨小慎微,努力扮演好世人眼中的乖乖女,但这终究不是我的本性。现在,我想按照自己心意选一次。”

她的目光穿过门洞,落在菡萏身上。她和茯苓不一样,入宫不久,尚未打上东宫烙印,此去艰险,没必要把她牵扯进来。

茯苓会意:“瑾妃娘娘正得圣眷,或许可以看在往日情分上护佑一二。”

出发的日期很快定下来,司徒钊带了开阳,苏蕙宁带了茯苓,四人骑马赴皇陵。

这是苏蕙宁第一次离宫远行,对一切充满好奇,包括官道、驿站。司徒钊耐心讲解,遇到熟悉的地方,还会讲讲发生过的趣事。

路过瑶姬山时,司徒钊道:“这座山我和开阳误闯过,里边的人打扮很怪异,一见面就问我们现在是安平多少年——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桃花源呢。”

开阳补充道:“咱也不知道一百多年前的人是不是这么打扮,反而和胡人有几分相似。”

苏蕙宁好奇,“那是什么装扮?”

“窄袖长靴,头扎幞头,男女无异。”

苏蕙宁在脑海中勾勒出大体形态,顿时羡慕不已,那才是跑路必备的战袍啊。

行到三原驿,司徒钊再三嘱咐:“这地方人烟稀少,总有盗贼妄想富贵险中求,朝廷围剿多次,一旦撤兵就死灰复燃,咱们走快些。”

三原驿往前就是皇陵,只要利益足够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苏蕙宁用力敲击马腹两侧,迫使马儿跑快些,右手控制缰绳,左手不自觉地摸向行囊,心中暗道,得把金银玉器藏得再隐秘些。

“嘶——”

跑在最前边的两匹马被绊倒,痛苦地躺在地上,四蹄乱蹬。开阳和茯苓从马背上重重摔下,疼得龇牙咧嘴。

苏蕙宁来不及收回左手,只能用右手操控缰绳,奈何力度不够,马失前蹄,一下子跌卧在地,行囊也摔出去半丈远。

耳边再度想起马的嘶鸣声,苏蕙宁抬眼看见高高扬起的马蹄,马身几乎与地面垂着,一旦落下,自己大概就是和阿牛同样下场。她大脑一片空白,连躲避都忘记了,认命似的闭上眼睛。

“你没事吧?”

苏蕙宁没有等来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被人轻轻扶起,睁开眼睛,看到一脸关切的司徒钊。两人挨得极近,几乎鼻翼相对,苏蕙宁第一次近距离看他,本不白皙的脸颊在阳光下更显康健,头发呈棕褐色,仔细看去,甚至眼睛也是棕褐色的。

司徒钊本来在队末负责善后,眼见前方出事,立即调转缰绳向右,右腿紧紧夹住马腹,才在最后一刻令马匹调转方向,马蹄落下时堪堪躲过苏蕙宁。但也因此导致马匹失控摔倒,恰好摔到苏蕙宁身边。

几人从泥土中爬起,各自检查身体,好在都是皮外伤。再探究引发事故的原因,从草丛中揪出一条绳线,是土匪劫道的惯用伎俩。

“哒哒”声响起,山坳处溅起灰尘,一队人马转瞬即至,玄衣青幞、黑巾覆面,苏蕙宁粗略数过去,竟有十余人。

为首之人朗声笑道:“荒郊野岭可不适合游玩作乐,公子莫不是找错了地方?”

司徒钊气沉丹田,不怒自威:“来者何人?”

其中一人哈哈笑道:“要不人家都说高门大户底气足呢,你们瞧瞧,他都成了瓮中王八了,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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