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呢,哈哈哈……”那人笑够了,一记马鞭招呼上来:“你他娘的装给谁看?”
司徒钊伸手格档,顺势抓住马鞭末端,双方同时发力,鞭子登时被拉直。
那人挑眉:“还是个练家子?今日爷开心,陪你们玩玩。”
话音刚落,司徒钊骤然放手。那人收不住力道,仓皇中用力夹紧马腹保持平稳,马匹受力狂奔,冲撞了另外几匹马,地面顿时乱做一团。
“快走!”司徒钊招呼道。
苏蕙宁看到不远处的行囊,顺手去拿,不料行囊被匪徒扣住:“莫非小娘子舍不得走,想留下做压寨夫人?”
苏蕙宁看着围过来的匪徒,在舍财还是舍命之间火速选择舍财,收回手往包围圈外跑。追兵迫近,几乎无路可逃时,一只手向自己伸过来,是司徒钊!
苏蕙宁伸手覆住,瞄准时机踩住马镫,借力翻身上马。骏马疾驰,瞬间将匪徒甩在身后,余光看到那些人打开行囊,金瓜子、碎银子、金钗玉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刺得眼睛生疼。金银细软没了,拿什么做跑路的盘缠?
耳边依稀传来匪徒的笑声:“兄弟们,咱们发财了!”
鞍鞯空间有限,苏蕙宁与司徒钊胸背相依,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似乎越来越快了?
“来皇陵带这么多珠宝做什么?”司徒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话时气息拂过耳垂,麻麻酥酥的。
总不能说准备跑路吧?苏蕙宁按下心中慌乱,顾左右而言其他:“这匹马怎么比平时慢了很多?”
“因为平时只用载一个人。你带金银珠宝做什么?”
“他们不会追上来吧?”
“这些人只要财不索命,这会儿正忙着瓜分横财呢,没工夫追我们。倒是王妃你,莫不是算到路上会有此劫,特意多带了些金银?”
苏蕙宁眼见糊弄不过去,只得挑刺道:“谁是你王妃?”
语气带着淡漠疏离。司徒钊身体又贴近几分,低头缓声道:“王妃可是生气了?好了,我不问了,金银都是身外之物,以后再给王妃买新的。”
“没有生气……”苏蕙宁本想找理由搪塞过去,突然想到玉麒麟还在行囊里,急急道:“快停下!”
“吁——怎么了?”
“行囊里有……有玉麒麟。”
苏蕙宁想起临行前的晚上,她把玉麒麟并衔珠如意钗、缠丝手镯放进行囊,放进又拿出、拿出又放进,反反复复多次,终于选择放进。她劝自己说,就当最后的念想的吧。可是如今,她居然把行囊弄丢了。
司徒钊双手一滞,胳膊从苏蕙宁腰间环过,把她护在怀里,调转缰绳,夹紧马腹,温声道:“坐稳了。”
马头调转方向,向遇匪的地方一路狂奔。骏马疾驰,很快到达目的地,却已经空无一人。路面干干净净,没有匪徒、没有行囊、没有马匹、没有线绳,只有杂乱的马蹄印提醒大家,刚刚确实经历过一场匪劫。
“对不起。”苏蕙宁低声道歉,如同做错事的孩子。
如果仅仅是钗环手镯也就罢了,但是还有玉麒麟,那是淑妃娘娘的遗物。
司徒钊嘴角翕动,片刻后喑哑着安慰道:“你也不想遇到劫匪的,不怪你。”
马蹄印向东北方蔓延,司徒钊凝神看去,正是瑶姬山的方向。再仔细听,似乎还有马的嘶鸣声。
匪徒还没有走远!司徒钊暗骂自己冲动。
玉麒麟固然重要,但是匪徒众多,万一他们还在现场,岂非是来送人头?万幸匪徒已经离开,不然连累他人身犯险境,倒是罪过了。
他再次调转马头,沉声道:“是我冲动了,此地不宜久留,先去皇陵吧。”
马蹄高扬、尘土飞溅。待到几人彻底消失不见,匪首从山坳中现身,摩挲着玉麒麟喃喃自语:“难道他是瑶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