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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急乱投医(2 / 4)

公留下好印象。见朱夫子那关过了,曹暾更懒得装了。

他往马车座椅上一躺,脑袋拱到小叔叔腿上,闭眼小憩。曹佑无语了一会儿,把书放在曹暾脸上,一边为曹暾遮光,一边继续看书。范仲淹慈祥微笑,刚想拈须,一摸下巴,才记起自己最近都在剃短须装武人,顿时遗憾。

唉,我的美须啊。希望永叔见到我,可别笑话我。欧阳修借住在京郊一座寺庙中。

这时路途颠簸,车马劳顿,乘船是最舒适的旅行方式。旅人哪怕绕一大圈路,也要先乘船到最近的地方,再换马车上路。大宋北方运河中心为东京。欧阳修左迁的滁州挨着南京,要先坐船到东京,换船南下到长江,再沿着长江溯流至南京,才换马车北上。坐久了船也难受,何况南下的客船繁忙,官吏宦游所带行李众多,预定客船需要排队。

欧阳修只是左迁,不是罪贬,没有官府押送,而是正常入职。他不用急着赶路,上岸后先在京郊寺庙小住,慢慢寻找性价比高的南下客船,只要规定期阻能到职就成。

东京就在不远处。欧阳修若只是回东京一二日拜访朋友是没问题的,但他至交好友也多外放,入京也无友可访,便只留在寺庙里。欧阳修每日跟着僧人的晨钟暮鼓起居,手中的儒经也暂时换成了佛经,颇有万念俱灰之感。

听闻曹家夫子带着曹皇后的幼弟和侄儿前来拜访,欧阳修本想拒绝,但曹家夫子送来的是范仲淹的荐信,欧阳修便无法拒绝了。近日正好有其他人来拜访,欧阳修想着既然都凑一块了,那一次性解决吧。曹暾见到欧阳修时,欧阳修正坐在寺庙客舍前的石凳上,身披道衣,头戴黄木冠,手持一卷佛经,仿佛一个道士。

他无语地抬头瞟了朱夫子一眼,想起朱夫子和叔祖父带自己去相国寺时,叔祖父也扮作了道士。

你们大宋人是真不怕被和尚赶出来啊。

欧阳修身边坐着一位头裹乌巾的中年书生。见有人到来,头戴乌巾的中年书生立刻起身,准备告辞。欧阳修放下佛经,颔首送客。

他的视线投向曹家人……嗯?为什么这曹家夫子要抱着一小孩,挡住自己的脸?

欧阳修困惑地看着面朝自己的曹暾。

曹暾神态晏然地与欧阳修对视。

一瞬,两瞬,三瞬……欧阳修眨了眨眼睛,曹暾仍旧那副平静模样,连眼睛都不眨。

头戴乌巾的中年书生好奇地看着这奇怪的一幕,偏着头走路时差点撞树上。曹暾终于眼睛酸了。他眨了一下眼睛,道:“朱夫子,你手不酸吗?”范仲淹把手臂放下来一点:“这要怪永叔了。我可提前说过要单独拜访他,他竞然有客人在。永叔,鄙人朱说,许久不见。”欧阳修困惑地看着范仲淹,觉得眼熟,但一时没记起来:“我们见过?范仲淹:““我都打算在曹家叔侄面前自爆身份了,你居然没认出我来?曹佑疑惑。欧阳文忠公不认识朱夫子?难道朱夫子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范仲淹放下手中的曹暾,对欧阳修作揖道:“曾经有几面之缘。”欧阳修更加困惑。就几面之缘,你亲亲密密叫我永叔?是不是太轻佻了?范仲淹叹了口气。自己不过是修剪了胡子,换了衣服发型,吃得健壮了些,又涂了点褐色的粉,欧阳永叔居然认不出自己?难道这是上天让我别在此时告知太子身份?

“你先带暾儿出去玩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回来。“范仲淹对曹佑道。曹佑牵着曹暾的手离开。

欧阳修更加困惑:“你这是做什么?”

身穿轻便貉袖,仿若武人的范仲淹坐到欧阳修的对面,没好气道:“真没认出来?听了′朱说′这个名字也没认出来?”欧阳修的脑子还没转过来。

范仲淹促狭道:“韩琦见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你可真是……哼。“虽然那时他还做文人打扮,韩琦能认出来理所当然。欧阳修揉了揉眼睛,终于回过神:“朱说?”范仲淹点头。

欧阳修伸出手指颤颤地指了许久,说不出话来。范仲淹笑道:"小声些,那两个孩子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欧阳修把喉咙里那声"希文兄"艰难地咽了下去。他猛地站起来,想说什么,又仿佛被噎住了说不出来,便憋得满脸涨红,不断来回踱步。

然后,欧阳修拾起石桌上的佛经,使劲往范仲淹头上丢。范仲淹抬手接住佛经:“怎么如此愤怒?”欧阳修咬牙切齿,但还是依照范仲淹的要求压低了声音:“我还以为、以为……”

他双目赤红,哽咽不止。

范仲淹自被免官后音讯全无,他还以为范仲淹遭遇不测了。范仲淹连连拱手:"抱歉抱歉,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隐瞒。”欧阳修只三十八岁,养气功夫还不到家。他脾气本就急躁,悲喜交加下,欧阳修气得狠踹了石凳一脚,仿佛年龄都被范仲淹气得年轻了十岁,回到了二十七八岁与范仲淹初识的时候。

嗯,那时候欧阳修与范仲淹还不认识,就代表整个洛阳的士人给范仲淹寄了封《上范司谏书》,责备范仲淹没有尽到台谏官的责任,表达了自己对范仲淹超高的期待,堪比后世事业粉写信质问偶像哥哥还不够努力,很是愣头青了。欧阳修年龄与韩琦相仿,与范仲淹相差十八岁,但沉稳比起如今的韩琦差之远矣。欧阳修与范仲淹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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