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玩火
站于相邻的摊铺,虽有喧嚷声阻隔,隐约是可听到些的,她再是听不清晰,眼瞧那人徐步前来,大抵是知晓了什么。
孟拂月心头微颤,本能地朝后一退,却被此人抓得正着,冰凉的长指似有若无地触上她皓腕。
“孟姑娘想去哪个铺子?在下可陪同。”
嗓音清冽,他沉稳地挡在她与公主之间,公主自当看不清他的举动。她抿唇未答,惧意无孔不入般渗进心心里,但又感再不答,后果会更严重。未听到答语,谢令桁依旧温声再道,所言之处是藏于肆铺间的一条窄巷:“要不在下随姑娘……去深巷里的那家瞧瞧?”男子的阴影投落而下,恰好将她遮住。
落下的影子就像他亲手打造的金笼,她完完全全地被困于当中,压抑得几近窒息。
“有劳谢大人了。"孟拂月答得很轻,望他闲然行步,欲走进巷陌深处去。今夜之邀,他在半月前便告知了她,要躲已然是躲不了。她沉默地跟入巷子里,心已宛若槁木,冰冷又麻木。
谢令桁晏然步入昏暗中,巷内无灯,仅有上空月色照落,话语柔和地飘出:“听话一些,待会儿给你买花灯去。”
越往深了走,周围便越发漆黑,连那巷外的喧腾与纷扰都快听不见了,她木然挪着步,直至男子停下。
他找的地方,的确适合窃欢。
她跟着止步,看他转身,被迫立于他跟前。褪去温润之色,谢令桁低笑了几声,浅道了句反问:“月儿不是说…想我?”
“我已支开公主,莫非月儿心口不一,言不由衷?"笑意淡去,他拢了拢眉心,有愠色浮现,“还是说你……没喝避子汤?”“喝……喝了。“她声若蚊蝇,娇躯微微颤动,如风里摇曳的烛火。此女似习惯了垂首,谢令桁轻抬她下颚,迫使她对望:“那你为何不来服侍?”
就如马车里那样,他在候着她服侍。
她见景故作娇羞地钻入他怀里,像只受惊的鸟雀,等他来怜爱。孟拂月是想安抚此人的心绪,如此,过会儿受的许会舒坦一些。他喜怒不定,她不仅要顺服,还要看他脸色行事。“此次擢升尚小,"谢令桁见她乖顺,忽与她道起了仕途,“但那吏部侍郎近日暴毙家中,公主替我去争取了这个机会……言于此,他扬袖轻拥,一下下地抚着她的墨发:“等我平步青霄,我便信守承诺,娶你。”
玄袍上沾的乌木沉香窜入鼻间,极是好闻。她不由地想起那个夜晚,他从匪窟带走了她,闻到的也是此香。若那匪贼是太子遣去的,他便真是救过她的命,乃她的大恩人。这般思索着,她有一瞬失神。
嫁给恩人,属实是寻常不过的事。
“如此海誓山盟,你不喜欢?“言罢,男子缠住她发丝,附在她耳旁冷声道出。
他说要娶她。
她犹记得曾在阁楼时也听他说过。
这所谓的深情,她自然感动不了分毫。
她只想着,若他真要与公主和离,再娶她作妻,她怕是非议漫天,污名难洗。
思忖之时,耳畔寒意随森冷的夜风吹来,她骤然回神,忙又惺惺作态起来。“我是欢喜,欢喜到无以言表……"孟拂月挤出一个娇笑,往男子怀中挪近几寸,二人紧紧相拥,“我等着大人来迎娶。”男子闻她玉躯上散的淡香,感受这娇软美人静靠在怀,异绪被撩起:“都这么多回了,手该放哪里,还需我教?”
该……该环他腰身吧?
再是不对,那便是要解他玉带。
她双手穿过男子云袖,从他后腰向下挪,指腹停在了腰带上。“这里没有外人,你何故畏畏缩缩的,"见她良晌不去解,谢令桁不由地皱眉,“没见过他人的外室是如何伺候人?”“我没见过…“她小声低语,如实答他。
身为大家闺秀,她的确是未见过。
岂知他听后,幽幽地勾起唇来,回语令她惊愕:“好,那改日我让你见一见。”
“不……“惧怕之感油然而生,孟拂月匆忙回应,手忙脚乱地扯下他玄袍上的腰带,垂眸低喃,“我会让大人满意。”
鹤纹锦袍散开,她踮脚吻上他喉结,吻上他面颊,使着浑身解数将他讨好。此景真像哪个府邸的婢子在百般取悦主子。他本嗤之以鼻,觉那些女子手段拙劣,正眼都不会瞧一眼。但她不同,这娇人儿似笼中鸟。
如此谄媚,她唯想逃出去。
他越想越觉兴奋。
谢令桁微哑着嗓,眼底掠过淡笑,蓦地抵她在巷角壁墙:“喜欢哪盏花灯,我等下去买来赠你。”
“大人送的,我都喜欢,“依从地应答,她继续吻着,温软唇瓣落到他薄唇上,“大人惦念着妾身,是妾身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肩处的裙裳不知几时褪落了。
凉风拂来,冷到发抖,孟拂月颤身与他拥吻,等热意上来,才觉好受许多。“月儿,你爱我吗?”
迷惘地勾诱时,她听这疯子在耳边问,不稳的气息扑面而来。爱?
自从遭太子背弃,她已然心死,爱是什么早就不知。但可确定的是,这委身是被胁迫为之,她毫无还手之力……“爱……“孟拂月哆嗦地应道,答语却失控般显得羞怯,“在这世上,没有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