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近几分。满目映着华光,楚漪四顾周遭,瞥望时险些要朝后边望。她慌乱无措,可手中勾缠的皙指却甩不开,急得她轻喊:“大人快松手!公主要瞧来…”
“好几日不见,月儿想我了吗?"神情泰然自若,谢令桁顺势紧紧一握,语气里带了点戏谑之意,“答对了,我便松。”“想……妾身日日都想念着大人。”
她此刻心慌,便照着他所问急切地作答,佯装出的沉静正在一点点地崩塌。她说着想念,他更觉兴奋,随即惬意地松了手,饶有兴致地落下一句:“月儿即是想,待会儿就让我看看有多想。”心下一震,这疯子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趁着公主流连花灯,他要带她寻欢去。
孟拂月早前皆处深闺,所学的大多为闺秀之礼,哪会有过这些疯狂的作为他好像在一步步地毁去她学到的德礼,毫不留情地推她入泥潭,沾得满身淤泥,最后只有依靠他,才能活下去……
“你们快点跟上!这家肆铺的花灯真的很好看。"晃神之际,楚漪已驻足于一家铺子前,两手都提着灯,左瞧右望着。“月儿喜欢哪盏?我来赠给月儿。”
她嫣然而笑,心觉公主对花灯着实感兴趣,便让其先选着,自己则走向另一旁的肆铺去:“我都喜爱的,楚漪姐姐可先挑自己的那盏。”刻意离得远,她是不愿与那人挨得近,免得像适才那般,如恶鬼缠身,令她惊慌失措。
眸光仍旧落于铺上的灯盏,楚漪挑花了眼,拾起这盏,又瞧向那盏,神态很是专注:“可是这眼花缭乱的,我都不知该选哪一盏了。”谢令桁端然伫立,恭谦地开口道:“公主若都喜欢,不妨将此花灯铺盘下,往后要什么样的花灯会没有。”
“驸马不懂,此乃乞巧的乐趣,若都是本宫的,便少了好些趣味。“公主当真是乐在其中,全然未在意身侧之人,也非是不在意,当说是太放心了。楚漪左挑右选,似没了辙,扬起盈盈笑眼,问他:“驸马,你来帮本宫挑选一个。”
闻言,谢令桁不紧不慢地轻指铺中一角,已将公主的喜好摸得准,悠然回道:"在下猜测,公主最喜的,应是角落那盏鲤鱼灯。”被一语道破了心思,楚漪惊愕地一怔,凝眸好奇起来:“当真神了,驸马是怎么猜出来的?”
“公主虽未凑近了看,但瞥了那处不下五回,"他平缓地回着,却微不可察地瞥向旁处,“若非是喜爱,何人会总向角落瞧望?”“本宫的心思,也唯有在驸马面前藏不在……”对此感慨出声,楚漪似对这驸马更是欣赏,欢然取过鲤鱼灯攥于手里。“本宫再挑挑。月儿如若寻不到称心心的,夫君可带着去旁边看看。”耳闻公主竞主动这么说,他双眸渐深,随之缓缓一望,望那垂目不语的姝色。
谢令桁从命般向公主一拜:“那在下就带孟姑娘去旁边的铺子瞧上一瞧,两刻钟后回来。”
去别处逛逛倒是可以,可这两刻钟也有些久了。楚漪疑惑地转眸,略为不解道:“两刻钟?要这么久吗?”
经过私下闲语密谈,已知得这驸马心心在别处,楚漪也非傻子,心知此人留不住,当要早点和离。
当下奇怪的是,话已说清,驸马为何还要遮遮掩掩,莫不是欲和月儿做何事?
“周围铺子多,在下想让孟姑娘多挑会儿。”就此解释得天衣无缝,谢令桁恭敬再作揖礼,尤显恭顺谦和。公主见他雍容尔雅之样,多留了个心眼端量,明面上畅快地应下。“本宫知道了,驸马带月儿去多转悠。她定是遭遇了许多事,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该被多关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