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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平安(3 / 5)

分钟,宁宁很听话,老师发积木,她不争不抢,认真拼好以后再交上去,甚至还帮同组的小孩子。第一天回家,宁宁在晚饭时骄傲地指着胸前的小红花,专门给爸爸妈妈看。唐柏菲捧着脸,做了个非常夸张的表情,“好棒呀,这是干什么奖励的。女儿踩在凳子上,看了眼照旧稳重的爸爸,“我一天都没有剩菜,勺子是自己拿的。”

“我第一次见这么厉害的小朋友,"她张大嘴,"真的。”宁宁更开心,跳了几下,又看向他,“爸爸,你为什么不像妈妈一样夸我。”

傅程铭把孩子抱在腿上,温声说了句,“嗯,宁宁很棒。”但这语气和妈妈相比,就差太远了。

小孩子心里难受,默默吃了口菜,又低头看看贴画。晚上睡觉前,妈妈合上故事书,她问,“爸爸没有妈妈喜欢我吗?”“怎么会,"唐柏菲捋顺女儿的碎发,“爸爸只是不善于表达。”“什么叫不善于。”

“就是,嗯,"她沉吟,“爸爸的性格和我不一样,但爸爸是很爱你的。”“你刚出生,就是爸爸在每天抱着你,从早抱到晚,没说过一句累。”“你的床,房间,玩具和被子,都是爸爸买的。”“爸爸知道你和小果关系好,专门给你换到了她那个班。”“但这些他都没有说。”

宁宁慢吞吞地说,“我第一次听……”

“爸爸没有说,可爸爸都做了。"她说。

“所以爸爸很爱我,他不好意思讲,他很害羞。”她轻快地笑,“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知道真相的宁宁,愈发地粘着爸爸,简直到了缠着他去学校接送的程度。傅程铭经常从集团腾出半小时,下午四点去一趟,送孩子回家再折返到办公室。

在平淡的生活下,他们把婚礼提上日程。

前几年是因为奶奶的去世,不宜办喜事,家里挂了很久的孝字,也没贴对联,就连她穿的睡衣都是一水的白色。

今年初过了孝期,加上女儿也去了幼儿园,一切都稳定下来,适合考虑这种琐碎复杂的宴会。这些天,他们都回家很早。唐柏菲下班去接宁宁,孩子正跟其他小朋友轮流荡秋千。她和家长们站在一起等,一边看他们玩,一边随便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这家幼儿园是被市政府评定过的模范校园,坐落于西长安街上,来办入学的家庭大多是他们这样的人。所以都互相脸熟,晓得谁是谁,见了面能叫上称谓她身边的一位太太,穿戴不凡,很是雍容的模样,“唐小姐好。”“你好。”

太太说,“你们家宁宁,跟我们家孩子玩儿得挺好,你看。”唐柏菲点点头,回一个笑。

宁宁荡完,换小果坐着,她推,两个人玩到天快黑了,怎么喊都喊不走。她蹲下,手放在嘴边,“和妈妈回家了!”“不要!"宁宁玩疯了,跟小果换了个位置,又坐上去晃悠。“快点啦回家!天要黑了!”

俩小孩无动于衷,当没听见,跑到更远的地方玩滑梯。她跑去抓,宁宁带着小果和她捉迷藏,孩子尖叫着,更兴奋了。“回家好不好!”

不理她。

“回家!”

还是不理。唐小姐嗓子哑了。

小果妈有点胖,跑了两步就开始喘大气,她则是崩溃地跺脚。“傅佩宁我要生气了!”

妈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躲在滑梯下的小朋友对视一眼。小果问她,“你妈妈要发脾气了,咱们不出去吗?”“不需要,"宁宁转手表看,假模假样地瞧时间,实际半点看不懂,“根本还很早,而且我妈妈不会生气。她不会骂我,我从来不怕她的,放心吧。”小果竖大拇指,“你真厉害。”

最后是她坐在滑梯末尾,给傅程铭打电话,“怎么办嘛,我管不了她。”他在家里收拾贺信,刚看完沈先生写的那一份。事因今年六月,沈先生跟谭部长平级调岗,沈先生从上海来了北京,自此,谭连庆再没了随意批假返京的机会,毕竞该交接的工作内容已经在本周结束了。

如果谭连庆要参加他们的婚礼,得经过层层审批才行,好不麻烦。但谭部长没说沈先生什么,只讲他年纪轻轻,平步青云,未来可期。虽然是平级,可到北京这个政治中心,算得上升职。沈先生对此很抱歉,说沈某人耽误了谭部长和朋友的往来,特此写信送贺。字迹娟秀大气,铿锵有力,能看出他这个人的行事作风有多凌厉。傅程铭关了台灯,揉揉鼻梁,“怎么了菲菲。”“宁宁玩着不走了。”

“不听你话?"他扶着桌面起身,披上外套,“等我一下,马上过去。”傅程铭去的时候,天彻底黑了,两旁的路灯洒下冷白的光线。他看了眼筋疲力竭的太太,以指作梳,顺了顺她抓乱的头发。“傅佩宁,我数到三,"他搂着菲菲,“你再不出来,今天就别回家了。”暮霭下,他的声音严肃沉冷。

小果妈妈客气一笑,说了个傅先生好,“孩子还小呢,哄哄就出来了。“不能惯的没样子,"他笑容清淡,“该教育就教育。”入夜了风凉,傅程铭脱下西装外套,款款披在她肩头。她站久了冻得头疼,自觉裹紧衣服,感受暖意丝丝入扣地侵入皮肤肌理。不消片刻,高大的滚筒滑梯后走出一个小小的人,亦步亦趋地,辫子上下晃动着。

“爸爸,"宁宁有哭腔,站到他脚边张开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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