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争取,“下周再来吧。”“好,你跟我去找老师,先答应我不要哭了。”她用手背抹泪,“下个月再来可以吗?”
“讨价还价?"傅程铭原本忧虑的眼有了笑意,“不行。”女儿能回家,她高兴,但强压下嘴角的笑,瞥他一下,“不行就不行。”傅程铭和她去找老师说明情况,老师点头说,完全能理解,第一次离开家,爸爸妈妈不舍得太正常了,之后让他们进教室把宁宁抱走,好好哄一哄。同时见到爸爸妈妈,宁宁好不容易减弱的哭声又变大了。他蹲下,看孩子跑进自己怀里,把她稳稳抱起来。出学校的路上,傅程铭右手拖着女儿,左手牵着太太,步伐放得缓慢。宁宁环抱他的脖子,“爸爸,你为什么又不让我上幼儿园了。”他说:“是妈妈想你了,一定让我把你接出来。”今天为了送女儿,唐小姐特意早起化妆,涂了睫毛膏,刚才一哭全花了。她自知不好看,借他的墨镜戴,因男士的框架大,镜片不时滑到脸上,她得走一步推一下。
小孩子看不见那副黑色后发红的眼,只感慨说,“那妈妈可以管住爸爸。”傅程铭笑了笑,“是,妈妈很厉害。你也很厉害。”侥幸逃离学校的幸运小孩,大多都不甘心就此回家,宁宁也是,她看路边的草木、高楼,样样都新奇。
在上车之前,她当着林叔叔的面,闹着要去爸爸工作的地方。“妈妈,”女儿爬到唐柏菲腿上,“你陪我一起去。”“这是你爸爸的公司呀,咱们不能总去。”“可是我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爸爸很忙,但妈妈经常休息,妈妈有时间去。”
在宁宁的记忆里,爸爸只有晚上才能见到,如果去水族馆、游乐园这种地方,得等爸爸月底请三天假。
所以想爸爸了,就会嚷嚷着去集团看他。
这是宁宁喜欢爸爸单位的原因之一,其二是那里的大人对她非常友好,一见面就会夸她漂亮,说她懂事,叫她小公主,夸的词特别多,夸到停不下来。第三,爸爸带她去过几次食堂,碗筷、盘子、桌椅,吃饭的氛围都和家不一样,尤其是糖醋排骨,比家里的甜。
但实际是差不多的,不过小孩子图新鲜罢了。到公司时,她领着孩子先进旋转门,傅程铭在车里接了个电话。前台的哥哥姐姐一见她们,笑着问太太好,“诶呀,是谁家的小公主这么漂亮。”
唐柏菲也笑笑,扶住墨镜边框,“说话呀,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宁宁一只脚藏在腿后,很是扭捏,“傅佩宁。”一层路过的员工和保安都凑上来,把母女俩围堵得水泄不通。“原来是宁宁啊,我说谁家的小朋友能这么好看。”“和妈妈一样好看。”
“宁宁今天不上幼儿园吗?”
她半个身体藏在妈妈后面,收着下巴说,“爸爸接我回来了。”“哦,是爸爸太想你了,舍不得让你去。”傅程铭举着手机推旁侧的门进来,关门后卷起一股风,吹动他西装衣摆。那群人瞧见傅董来了,匆匆打个招呼赶忙散开,假装什么事没发生,继续做手头的活。
这通电话打到三个人等电梯。
她摘了墨镜,拿湿巾擦擦弄花的妆,“怎么你一来别人就走了,都在躲你。”
轿厢门划开,傅程铭手挡住让她们先进,自己随后按了最顶层。“是上周刚开了会整顿,"他笑笑,“不过我今天可什么都没说。”每肃清一次底下人,每批判教育一次,躲他就像躲瘟神。上周就纪律问题、影子腐败和高层乱开报销发票这种情况,开了整整八个小时的会议,都以为他口头说说,不动真格,傅程铭却当众让某几位拍屁股滚蛋,一点面子不给留,也甭管多少岁,家里有多少人要养活。至此之后,所有人沉寂了一段时日,夹着尾巴做事。到了办公室,宁宁扔下书包,径直扑向了隔间的单人床。那是傅程铭加班太晚凑乎落脚的地方,不过自结婚后就再没去过,家里有人等,不论多晚他都会回。
但保洁依旧会按时打扫,更换床单,多年如一日的干净。他朝里望一限,“把手洗了再睡。让妈妈看着你。”唐柏菲把女儿抱到卫生间,给她挽起袖口,“中午想在哪吃饭呀。”宁宁爬上椅子,笨拙地挤洗手液,“想去食堂。有爸爸陪。”她不禁笑,“除了这个呢,就没其他要吃的了?”傅程铭在外面倒水喝,跟着笑了下。
倘或有谁不知情,那听着还怪可怜,一个小孩子最想去的竞然是爸爸单位的食堂。
“妈妈带你去吃牛排不可以吗?”
“要吃巧克力冰激凌蛋糕。"宁宁用力开水龙头,袖子被溅湿了大片。她压低声,“那你别让爸爸听到。”
宁宁小手湿淋淋地捂住嘴,“我知道了,是秘密。”看孩子擦干净手又跳到地上,躺进被子里滚了一圈,唐柏菲给女儿关上门。小朋友的声线很特殊,哪怕悄悄说也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傅程铭在繁杂的报告堆里抬起头,含笑的眼看她,“少吃一点可以。”她走近,低头看那一桌子纸,“你中午有时间出去吗?”“今天不太行,等下半年,"他翻了一页,“我这刚骂完别人,总不能自己带头松懈了。”
本来想坐他身上的,一听这话,她又收回屈腿的动作。傅程铭诧异,瞧她那笔挺的模样,“怎么了。”“不敢打扰你了,我去沙发上坐还不行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