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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春浓(2 / 4)

异常,眼里没半点怀疑。

她哦一声,坐下,顺势把左手的袖口往前拽,直拽到掌心上。菜摆了一少半,有道松茸凤眼果炒和牛是她喜欢的。彼时动开了筷子,傅程铭带笑的眼看去,问她,“我给你夹?”她闻到香气,点了好几下头,双手捧着脸看他,手腕的镯子露出一条边。傅程铭握着公筷,除了她点名要吃的这道,又夹了鸡展。“吃吧。"他语调清淡,手背亲昵地滑过她的脸。她正咀嚼着,脸颊塞得鼓鼓囊囊,失笑着斜身躲他。他压住女孩子的肩,迁就地哄着,“我不动了,你坐好。”吃饭的人很专注,只盯着盘子里鲜嫩的和牛,没注意到傅程铭靠住椅背,眸色沉沉地端详那支镯子。

八成是季母送她的,他眼熟这个。

但傅程铭的表情没什么波澜,看不出惊讶。毕竞半小时前,因为她走了挺长时间,他放心不下去洗手间找。人没看见,里面传出的声音倒是一清二楚。他在门外把季母哭哭啼啼说的话听了七八成。是奶奶一心求死,不想再接受治疗,这件事没对错之分。且给他的信上还说,小辈们别埋怨她。傅程铭始终谨记,从没怪过。季母出于愧疚,主动断了联络,逢年过节更不露面,这样的情况已有两年。他和季崇严的关系还在,两人私下里商讨过,这事儿该怎么收场。季总不知道。

傅程铭这样老成的人,明明活了快四十年,是有着六十年阅历在,也很犯难。

最后只得出一个办法,等几年后找个合适的日子,三个人再面谈。那时季母的心理阴影可能会减弱一些。

他听完后,一个人在游廊站了许久。

栏外的鸡脚木长出了海星状的叶片,在寒凉的夜风中沙沙响动着,远处的毛白杨高大笔直,黑色的树影遮住了月亮。农历正月十五的望日,今晚的月亮最圆。

如果奶奶能活到孩子生下来,或是再久一点,活到他们办婚礼。但永远不可能了,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就像奶奶说的,人生类似月亮的变化,只有一小段日子算得上圆满。傅程铭收回视线,端起瓷杯抿了口水,对面的谭连庆问,“喝酒吗。”谭连庆咧嘴笑着举杯,本以为要被拒绝,毕竞他极少沾酒。没想到他却说好,“陪你们喝几杯。”

冯圣法意外地抬眉,“可以啊,傅董今天很给面子。”谭连庆开了瓶,倒进几个小酒壶里,“是看谁的面子。”“我的庆功宴,那肯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酒壶在转盘上传过来,傅程铭倒满一小盅。大概是听了季母的哭诉,他心理泛了点儿难受,需要用酒精去压。他今夜喝了不少,唐小姐一边吃,一边观察他,倒不像是喝闷酒的样子。他只喝,不吃菜,杯沿始终挨着嘴唇,偶尔慢条斯理地啜一口,就这样一口接一口,一壶没有了。

聚餐将散时,他眼神不太清明,一直揉着太阳穴。侍者进来收拾,人走得差不多了。

唐柏菲也站起身,披上厚外套,指尖戳了戳他,“你头很疼吗。”他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她,笑着摇头,“还好,不用担心。”她小声喃喃,“可是你看着不是还在好………”傅程铭把松掉的领带束妥当,看她满眼关切,握了下她垂落腿边的手,“一小壶不算多,回去喝点儿茶就行了。”“今天还要去其他地方吗。”

他戴手套的间隙站起来,“不用,直接回家。”出门下一段楼梯,到了院外的胡同里,不远处有个急匆匆奔跑的人影。那人经过一盏盏路灯,身体时亮时暗。

傅程铭眯着眼,很早就看清了是谁,秘书跑到近前,先叫了声傅董好。年轻小伙子累得直喘气,弯腰撑着膝盖,又补充说,“太太好。”傅程铭微皱起眉,看眼前这莽撞的人,“怎么了。”“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您了,”他抹了把汗,似是在诉苦,因要说急事,只看着傅程铭,并没把余光分给任何人,“年末就有文件要您签字,我们不好催,想着等年后吧,但这越堆越多,后天就要交了。”“您看,要不辛苦您今晚全签了,我明天一早来拿。秘书把文件袋递给他,厚厚一沓子,“印泥和签字笔我都给您拿了。”当晚一回家,傅程铭就扎进书房伏案,都没来得及换睡衣。大灯未开,只留一座台灯,雕花玻璃罩子笼住幽黄的暖光,光线只蔓延了一小隅。

唐柏菲端着醒酒汤走近,放到他手边。

他抬眼,看她穿着宽大的白睡裙,脸上印了浅薄的光。“你喝完,"她把碗推一推,“这个是成姨让我给你拿的。”傅程铭手背试温,“有点儿烫,她怎么不进来。”“她怕打扰你,就在门口给我了。”

他拆文件袋上的白线,纸都摆出来,“好,你去睡觉。”“我不困。“她拖了个比较轻便的灯挂椅,坐在他身旁,撑着脸看他扭印泥盒,说话时头一点一点,“还不如看你工作,而且我要回去,就忍不住看手机。““你不是控制我看手机的时间吗,我在好好遵守。”他笑笑,“是,该夸夸你。”

傅程铭拿着章按上去,再一盖,红色很浅,且不均匀。“真是,"他表情严肃,拉抽屉翻找,“现在有些年轻人,粗心大意。”“怎么了,”她探头看,“这个没颜色呀。”他拿了新印泥,重新盖,“办公室有刚买的一批,是他拿错了。”一句话,换来唐小姐很娇矜的一瞥,“麻烦你改个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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