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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2 / 2)

讶。

之后,一行人将屋内细细搜寻一番,试图寻找蛛丝马迹。抬眼望去,屋内狭小逼仄,陈设亦破旧简陋。墙面斑驳,窗纸也有多处破损,冷风从缝隙间穿堂而过,处处透着一股寒意。家具寥寥无几,仅有一张木桌,桌面已破损地不成样子,几条同样破旧的木凳东倒西歪地横在桌旁。

屋内不见床榻,仅以一席薄褥铺在墙角。褥子和被子看上去肮脏发黑,遍布补丁,还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腐气味。谢婉鸢神色微讶,未曾想,堂堂司户参军家中竞会这般贫苦。然而,当她目光落在地上角落里的几包药材上时,方才恍然。先前听凌远提及宋母常年卧病,想必家中钱财多耗费于求医问药,故而家中才如此贫瘠。

一行人将屋内仔细搜查一遍,未得更多线索,便相继退出。凌远站在院中,目视着宋金山的尸身,眸底悲色难掩。“我与金山兄同僚一场,昨日还曾相见,岂料今日竞天人永隔…“他转向霍岩昭与谢婉鸢,语声哽咽。

谢婉鸢温声问:“凌司马可知宋参军家中具体情况?”凌远眨眨眼,掩饰住泛红的眼眶,颔首道:“先前金山兄曾向我借银钱,故而稍打探了一二。只是虽有准备,但今日所见他家中之景,仍觉震惊,想不到他家竟这般穷苦。”

他目光扫过院中宋金山父母的尸身,继续道:“他母亲许氏久病缠身,常年求医问药,父亲宋建却酗酒成性,还嗜赌,常将药钱挥霍一空。这些年,他家中欠了不少外债。”

“宋建每每醉酒,便开始耍酒疯,回来殴打他母亲,所以金山兄的弟弟宋金石每晚才必须归家,除了帮他母亲煎药以外,更要拦着父亲回家殴打母亲。”“只是…宋金石也是命苦,"凌远一声叹息,“他年少便帮家里分担劳务,到外面去做重活,不料一次意外伤了腰,再无法负重。”“后来,幸而得邵刺史帮忙,找了份可靠的营生,到贺氏陶器铺做了伙计。因思及邵刺史已对他家屡次施以援手,金山兄不忍再叨扰,这才向我开口。谢婉鸢与霍岩昭对视一眼,心下皆是一动。未曾想宋金石在贺氏陶器铺的营生,竟是邵刺史帮忙安排。

这一发现令二人对这位刺史的印象略有改观。尽管他在政务上确有懈怠,教子亦显是无方,但能对下属家人如此体恤,为百姓切实解难,这份仁厚之心倒也难得。

或许在民生疾苦面前,他确实称得上是一位心存善念的好官。“对了,“谢婉鸢问凌远,“宋家就只有这四口人吗?”凌远略微一顿,方才回想起什么,沉声道:“说及此事,金山兄好像曾提及,他还有个妹妹。只是……那姑娘方才及笄,便被许给个年过半百的老翁做妾…据说是为抵债。”

谢婉鸢心头一震,十五岁的少女,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竟被亲生父亲当作抵债之物。这宋建当真枉为人父!

她气得袖中双拳不自觉地攥紧,微微颤抖,然而思及宋建最终也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心中愤懑便又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霍岩昭眸光微冷:“那凌司马可知,他妹妹嫁去了何处?”“这便不知了,"凌远摇头,“金山兄未曾提过,我也不好细打听。”霍岩昭顿了顿,当即吩咐身边几名衙差:“那便有劳各位,到周边邻里那里询问一番。”

几个衙差应声而去,霍岩昭则同谢婉鸢再次勘察现场,复验尸身。然而过了多时,直至那几名去打探的衙差回来,他们也并未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一名衙差行礼后道:“听街坊称,这宋家的女儿名叫宋金鑫,约莫六年前,嫁给了一位姓桑的残疾老翁。这桑老翁是一名庄宅牙人,患有腿疾,常年需以轮椅代步。”

“另有知情者说,眼下宋家所居的这处宅子,原本就是桑老翁的。当年是因娶了宋金鑫,才将这宅子作为聘礼,赠予宋家,顺手还帮宋建还了一笔不小的赌债。”

谢婉鸢听罢,秀眉微蹙,心下对宋建的鄙夷愈发深重。霍岩昭又问:"可知桑老翁现居何处?”

衙差颔首,继续道:“桑家宅邸离此不远,过东河再走两条街便是。不过街坊们都说,自六年前宋金鑫出嫁后,就再未见她回过娘家,所以她如今是否还在桑府,邻里们也不敢确定。”

霍岩昭微微颔首,想来父亲如此对待女儿,她不愿回来探亲也在情理之中。他又问:“可曾问过邻里,昨晚宵禁前后可见到宋宅附近出现可疑之人,或是听到异常动静?”

衙差颔首:“确有一名邻居提及,昨晚宵禁时分,曾见一白衣男子手提两捆药材,在巷中徘徊不定。”

“手提药材的白衣男子……"霍岩昭目光渐沉,脑海中闪现出顾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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