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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婚后日常五(2 / 4)

上呢。方才我才惊觉,他虽吃不上,可再后来的人却能因此得益,他说世上好人多,为此深受感动,岂知不是指他亦是其中一人呢?元娘难得发觉如此有趣之事,不免兴奋,整个人神采奕奕,灯火下显出股旁人没有的明亮美丽。

这也不怨她兴奋。

其实在旅舍的墙壁上题诗,甚至跟诗,在处处是文人,诗词兴盛的宋朝,那真是屡见不鲜了。毕竟,长夜漫漫,路途中又不似在汴京,能有勾栏瓦舍等打发时辰的去处,只好写诗来宣泄情绪,排解沿途的寂寞。但是元娘几乎不曾出过远门,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能算正统汴京人士,放眼天下也能称得上见过世面的人物,毕竟世上能胜过汴京的地儿轻易寻不到,可较真论起来,她只有在十二三的时候,跟着王婆婆,一家人远行到汴京。那个时候自然也是住过逆旅的,奈何她当时还大字不识……看着满墙的鬼画符,不觉得是闹过鬼都算好的,哪能有什么体会呢?这才真正是她头一次见,自是觉得新奇有趣。魏观少年时出门游历过几年,当时路上还曾遇见过元娘呢,他当然是常常见到,甚至他自己也爱留诗,到了如今,每住一处旅舍也是一样的会看墙上诗文闻言,正好身上的寒气驱得差不多了,魏观大步上前,坐到元娘身侧,他一块观详起来,也不由抚掌而笑,“甚妙。”而元娘正泡脚呢,懒得起身,干脆拽了拽魏观的袖子,让他也去拿笔墨过来。

魏观脾气甚好,顺从地起来去拿,甚至还主动提袖磨墨,相处日久,元娘喜欢的墨汁浓淡,他皆了然于心。

元娘提笔沾墨,侧身写起来,正是写她吃过鱼羹,感恩二人的,说鱼羹好吃的那人所言非虚,而问询的那人造福后来人,诗文做的也妙。写完,她满意地放下笔。

她也泡得差不多了,旁边的婢女见状,正准备帮她擦干倒水,布巾却被魏观接过。

他俯身弯腰为元娘擦去水渍,从脚背,再到白皙脚踝上的莹润的水珠。他的手很大,很温热,覆盖在脚上,不时摩挲擦拭,叫脚心心生出一股恼人的痒意。尤其是,他似乎不经意勾了下她柔嫩的脚心,像是有意撩拨。元娘瑟缩了一下,瞪了眼魏观,魏观却一脸温良无辜,倘若他的手没有抚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就更为可信了。

好在魏观没有继续,擦干脚后,将她打横抱到床上,免得下地走路着了寒凉。

衾被里早就放了汤婆子,烘得里头暖暖的,元娘盖着被,只觉得周身暖热,舒服极了。而魏观则去屏风后,隔着屏风,能听见他换衣擦洗的溅水声,毕竞是冬日,又出门在外,自是多有不便。

但他生性爱洁,今日又登高看景,自是容忍不得一身风尘入睡。元娘望着高高的房梁,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楼下大堂喝酒哄笑的声音,窗外风雪不时呼啸出锐利声响,屋子里却很安静,炭盆里的炭烧得发红,不时噼啪一尸□。

在她无聊发怔的时候,魏观不知何时上了床,他拥住元娘,肌肤传来滚烫的热度,温暖炙热,从身体到心都骤然烫了起来。元娘侧了侧头,更好地依偎在他衣襟松垮的胸膛前,她有些恹恹,“除了退婚那回,我还未见出过远门。这世上风景千般好,我连其中一隅都未曾窥见。魏观长臂拥住元娘,她的头躺在他的臂弯中。面对元娘忽然地情绪低落,魏观温柔地帮她捋开脸颊碎发,没说什么世上女子本该如此的话,而是温声轻哄,吻了吻元娘的额头,然后道:“过几年,依惯例,我会外放。那时,你我正可同游阅览沿途景致。只是,地方州郡不比汴京,纵是官道,沿途亦甚为崎岖,要吃许多苦头,到了地方,若当地贫瘠,只怕没有瓦子夜市,没有热闹的沿街铺席。

“我怕你同去辛苦,又舍不得留你一人在汴京。”他话没说全,可留新妇一人在家中,纵然他清楚爹娘重视颜面,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但晨昏定省,日常总少不得摩擦。若是他在身边,夜里总能多个人倾诉,有何事他也好照应。可他要是上任,一去三年五载,她一人不知得受多少委屈。

可若跟去任上,沿途崎岖辛苦,任地若是苦寒,他又怎么舍得她受苦?莫说元娘,便是年轻力壮的官员,因适应不得任地的瘴气跟气候,水土不服而病逝的,大有人在。

魏观为此反复思量忧心。

他想过,到时若是任地实在苦寒,只能上门向元娘祖母告罪,让她暂时住回娘家。

京中并不乏如此做的人家,礼法是礼法,人情是人情,人到底是不能做到摒弃七情六欲,一心遵从家规。故而,此举并不算突兀。魏观行事素来未雨绸缪,他这时既问出口,想来已是反复盘算过了。“若是留在汴京,你可暂居陈府,我会亲自去向父亲母亲,还有祖母说明缘由……”

元娘没让他把话说完,便捂住了他的嘴。

她坚定道:“你若赴任,我自当随行。”

说罢,她仰头浅笑,颇为骄矜,“你忘了今早比试登山,你还不及我快呢,再如何穷山恶水,岂能有我从前待的乡野更荒更偏?我采过野菜,养过蚕,见过毒蛇,爬过峭壁,你见我与我相知相许是在汴京,我却远不止在汴京活过。“到那时,说不准你还要依托我照顾。”

她单手撑在魏观身侧,自上向下望他,啄了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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