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坐起身来,感到手和脚都比之前暖和多了,只脚上还有些疼。
迷迷糊糊地回忆,方才脚尖好像瑞中了什么东西?耳边听着男子隐约的抽气声,虞羡鱼”
刚刚她瑞到的……
似乎是个半硬的东西。
不会是……他的子孙根吧?
死寂。
一片死寂。
由于视物不清,虞羡鱼的每一个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她脑海中不断回忆那个触感,羞耻得头皮发麻。
同时还有些愧疚,人家好心帮她取暖,她却差点害得对方断子绝孙?又问不出口他有没有事,伤到没,下意识觉得真要那样问了,本就诡异的气氛只会更加诡异。
忽然,衣衫簌簌声响起,伴随着极轻的脚步声。发觉是男人起身朝她走来,虞羡鱼心口发紧:“你要做什么?”
不会要报复她吧?
洞外,大雪纷飞。
洞内,火光照夜。
大抵寒冷总是会催生人心中的黑暗和空虚,像是深渊巨口,叫嚣着用什么来抚平。
眼前的一幕,深深地刺激着男人的眼球。
女子花容失色,长长的乌发披散而下,几乎衣衫不整地半躺在玄黑的氅衣上,被那黑色的皮毛围绕着,像是一只刚刚化形的雪狐。如明珠置于匣中。
光艳动人,暖玉生香。
她衣衫单薄,香气妖娆,细白的香肩半露,眼含水光,满脸惊恐地往后缩去,很难不让人生出暴虐的念头。
男人喉结微滚。
就在虞羡鱼心跳愈乱,手在四周摸索,想找到一些防身之物时,脖子骤然被一只手扼住。
旋即,一个湿润的东西抵住了她的嘴唇。
对方没有半句言语,就这般沉默地对她施为。“咳咳咳!”
猝不及防,她被灌下了一大口温暖的液体。水液入口的一瞬,虞羡鱼便知道是什么了…苦涩,辛辣。
不知名的烈酒。
呛得虞羡鱼眼泪直流。
喉咙火烧一般,暖意窜过全身…而他也松开了握着她脖子的手。原是自己误会了,他这是用酒给她暖身……虞羡鱼停下了在地面乱抓的手,仰着头,努力辨认着他的方向,朝他轻声:“多谢。“说罢,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又轻轻咳嗽起来。女子嘴唇发红,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嫣红,长睫濡湿,琥珀色的瞳仁毫无神采,偏偏潮润柔软,看上去好欺负极了。那人许久没出声,有些怪异地盯着她,被他弄得这般狼狈,她竟还好脾气跟他道谢。
他笑了一声,缓缓开口:“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虞羡鱼抵在唇边的手一僵,猛地想到刚刚,衣衫罗带被他指尖勾缠的情形。她就知道。
贪心不足蛇吞象,似这般游走江湖的男人,哪里会是什么见义勇为,心地良善之辈。
完全是一只恶犬。
既是恶犬,又怎会轻易就被喂饱……
“知道了。”
想着他话语里的暗示之意,虞羡鱼心烦意乱,别过头去不愿再想,缩起身子,扯过身下的柔软的布料把自己紧紧裹住。许是太累了,她很快便合上眼,进入了黑甜的梦乡。醒来时,风雪已歇。
虞羡鱼缓缓打开眼睫,忽然发现隐隐能看到一些光了,不再似昨晚那般漆黑如永夜。
她心头一喜,想来经过一夜的休整,这盲症有所好转。环顾一周。
山洞里静静的,除了她,空无一人。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虞羡鱼立刻捡起烘干的狐裘,把自己囫囵个儿地裹住,循着记忆,往洞口跌跌撞撞跑去。
却在临近洞口时,骤然刹住步子。
那高大的轮廓便那般逆着光,站在离她数步远处,不声不响,存在感极强。却正是因他不声不响,而忒的吓人。
眼前模模糊糊的这一道影子,如昨夜在山坡上见到的那般,颀长竣拔,神姿高彻。
却又比那时看到的更具压迫感,往那一站便叫人胆战心惊,加上她根本不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那种恐惧便愈发深入骨髓,让她的小腿都不受控制地打战起来。
当时的她怎会错把他看成了……哥哥?
他根本不是哥哥。
那人动了。
他走得其实也不快,步履颇为从容。可不知怎么一下子便到了她面前,虞羡鱼指尖发颤,只觉天下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了,就仿佛一堵墙有了自己的意识,瞬间闪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所有去路,这般非人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要叫出来。
可偏偏这堵墙又保留着一分人性,还晓得遵循礼仪地问一句:“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他这样礼貌,声音这样的轻,高大的身影却朝她抵近,一步,一步,靴子踏着积雪"吱呀"作响,朝她逼来。
虞羡鱼几乎是被他一步步逼回了山洞,回到了原来待着的位置。她沮丧地抱膝坐着,羊入虎口大抵便是形容她这境遇。闻着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心口涌上一丝绝望。但她没想放弃,看向那个身影,试图跟他沟通:“壮士。”
“我们谈谈罢,”
虞羡鱼打好腹稿,她想说,她在这山洞放的水和食物,想必都被他给取用了罢?四舍五入下来也算她救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