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吧?昨夜他救她一命,便算扯平。
她急急说:“我觉得你也不像坏人,你要钱,要多少,我都可以给,只要你放我走……
“叮一一"男人曲指,弹了弹腰间的刀。
这声响清脆,如同拨弄琴弦,却足以令虞羡鱼咽下所有声音。虞羡鱼这才看到他腰间挂着几个猎物,都被剥了皮,血淋淋的,不知道是兔子还是什么其他的动物。
血腥味浓烈,无孔不入。
一股反胃感涌上。
“姑娘还想说什么?”
“没了。”
虞羡鱼闭紧双唇。
背向后靠着山壁,她嘴唇发白,额头细汗涔涔,打湿了乌发,沾在脸侧。今日一劫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了…
若她没记错的话,今日十五,是她跟素雾约定好,互通消息的日子,她不能把命搭在这里,她必须平安无事地回去。她还有一个重要之人没有见到……
不能被他不知期限地拘禁在这里。
虞羡鱼心中渐定,缓缓睁开眼眸,看向那道身影。对方正在一个石板上处理猎物,手起刀落,给人的感觉极为专注。一点一点剥皮拆骨,那种精细的劲儿完全不像一个山野村夫。在她走到面前时,男人停下了动作,修长的手指正按在一块鲜红的肉上:“还有事?”
虞羡鱼不知道该怎么说,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把这种事诉之于口总是有些赧然的。
可她也知道,男人得不到想要的,就不会放她走了。所以虞羡鱼干脆一言不发地,去牵他的手,以为暗示到这里就够了。没想到的是,他躲开了。
躲开了?
虞羡鱼有些发懵。
哪知道,对方收回手,冷白的指骨浸在融化的雪水里,视线落在她脸上:“此为何意?”
声音冷冷的。
虞羡鱼觉得他实在是装,昨晚捏她的手,不是捏的很起劲吗?料想他是警惕心过剩,以为她会再度对他出手罢?遂面上不表,扶着石板绕了一圈,站到他面前。男人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未乱一分,虞羡鱼却能感受到他审视的目光。这种事难道还要她主导吗?
虞羡鱼眉头微蹙,要知道她也就春梦那点经验,而且还完全是被动的。于是仔细回味了一番那些梦,梦里那个"昭王"是怎么对待她的。想了想,无非就那些步骤,于是她伸出手,不容拒绝地摸上他的脸。整个世界,莫名安静了。
虞羡鱼感到掌下的皮肤极有弹性,光滑细腻,摸上去宛若暖玉一般,根本不像饱经风霜的样子。
她有些惊讶,还以为是个糙汉呢?
这些江湖草莽每日里打打杀杀、风吹日晒的,皮肤不是应该很粗糙吗?男人像是被她大胆的举动镇住了,半响没反应。虞羡鱼手停在他的脸上,也沉默了,后背隐隐有汗水渗出。不是。她都做到这地步了他还不主动?
牵手不让牵。
摸脸没反应。
那……
男人不动声色,看着女子紧咬着下唇,脸色一时红、一时白,像是纠结烦恼无比。
她的嘴唇被珍珠般洁白的贝齿咬住,饱满莹润的下唇啮出浅浅的痕迹。纤细柔软的手,还摸着他的脸不放。
这情形实在是诡异得紧。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女子在调戏汉子,谁能想到她都是被胁迫的呢。既然如此,只能用那一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