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写和“个”的箭头标识。
“厂长,全部十二箱样品,高压锅六箱,工具钳六箱,已按最高安全标准封装完毕。”杨工的声音传来。
“箱体结构强度,防震防潮措施、内部固定,全部经过三遍复检,保证万无一失。”
石毅直起身,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重重地拍了一下杨工的肩膀。这一拍,胜过千言万语。就在这时,车间紧闭的铁门被猛地推开,警卫连指导员周强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异常严肃。他先是对石毅敬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到石毅身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将西围墙豁口发生的事情做了紧急汇报一一两个半大孩子(其中一个已确认是轧钢厂锻工刘海中家的小儿子刘光福)试图从厂里寻找不合格的产品,一个逃逸(疑似刘海中的大儿子刘光天),一个翻墙时摔倒受伤被当场控制,现场发现被翻动的垃圾堆和一个空瘪的罐头盒……
石毅的眼神,在听到“刘海中家”和“厂里寻找不合格产品”这几个字眼时,骤然变得无比冰冷锐利。阎埠贵的无理取闹在前,刘海中的儿子翻墙盗窃在后。这九十五号院,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人怎么样?”石毅的声音冰冷无比。
“刘光福额头磕破了,皮外伤,流了点血,已经简单包扎,人吓坏了,哭闹不止。”周强回答,“他哥刘光天跑了,我们的人正在附近搜索。”
石毅的目光扫过墙角那十二个承载着工厂心血和未来希望的厚重木箱,又透过窗户,望向远处罐头厂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短暂的沉默后,他下达指令,声音斩钉截铁:
“受伤的孩子,立刻移交厂医务室妥善处理伤口,通知其家长刘海中,让他立刻来厂里领人。同时,警卫连做好详细笔录,现场取证,固定证据,该承担的责任,一分不少。”
“逃逸的刘光天,警卫连组织力量,配合街道派出所,在其可能藏匿的区域进行搜寻,务必要找到。必须问清楚,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两个半大孩子而已,他们应该不敢。”
石毅的声音陡然加重,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周强和闻讯赶来的罐头分厂负责人,“立刻彻查全厂安防漏洞,尤其是围墙豁口,天亮之前,所有类似隐患必须全部封死。
警卫连安保力量重新部署,罐头分厂外围,特别是靠近居民区方向,增派双岗,24小时不间断巡逻,所有进出车辆、人员,无论内外,一律严查。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要求一只苍蝇,也不准给我飞进来捣乱。”
“是,厂长!”周强和罐头分厂负责人心头一凛,同时挺胸应道。
然后石毅最后转向杨工,语气不容置疑。
“样品按原计划,凌晨四点准时装车。
杨工,你亲自押运第一段,到城郊岔路口与我会合。
周强,调派警卫连最精干的四人武装押运小组,全程随车警戒。”
“是!”杨工和周强同时吼道。
命令下达,所有的人员都高速运转起来。
保卫科的人迅速撤离执行任务。工人们开始小心翼翼地将木箱装车,准备转运。
杨工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再次检查随车的封条和交接文件。
等一切准备完成,石毅一挥手,杨工等人就上了卡车,启动卡车
向着军一厂厂外驶去,一会还要去罐头厂装货,石毅也带着周强前往了罐头厂。
罐头分厂医务室。刘光福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在纱布边缘泅开一片暗红。
他缩在铺着白床单的诊床上,身子还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偶尔抽噎一声,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充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
门被推开,刘海中矮壮敦实的身影被警卫员领了进来。
他圆胖的脸上此刻不见平日在院里端着“二大爷”架子时的故作威严,只有急切的焦躁。
他先是在门口顿住,一双小眼睛飞快地扫视一圈,目光掠过穿白大褂的厂医,站在一旁警卫连张班长,最后才落到病床上的小儿子身上,那缠着纱布的脑袋,让他眼皮一跳。
“光福!”刘海中的声音带着院里二大爷惯有的腔调。
“咋回事?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鬼地方来干啥?!”
他几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带着质问:“摔的?在哪摔的?是不是又皮痒了到处疯跑?”
他的目光瞟向张铁柱,带着点一丝“给厂里添麻烦”的讪笑。“班长,这…麻烦你们了哈,小孩子不懂事,给你们添乱了。”
刘光福被父亲严厉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抽抽噎噎地小声说:“没…没疯跑…爸…我和哥…想…想看看垃圾堆里有没有摔坏的罐头…钻墙洞…没站稳…摔…摔的…呜…”
“钻墙洞?”刘海中声音陡然拔高,胖手在床沿上“啪”地一拍,脸上是真切的惊怒和后怕。“作死啊!怎么没摔死你个小兔崽子呢!”他转向张铁柱,脸上努力挤出点歉意。
“张班长,您看这事儿闹的…这俩小崽子就是欠揍!回去我非打断他们的腿不可!厂里…厂里没啥损失吧?”他更关心这个,怕真惹出麻烦影响自己这个“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