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祸(1 / 2)

顾清月是心宽,可她不是傻。

再加上她本就是多活了一辈子,许多事心里头明白着呢。

董明珠一定是样样比不过她三妹妹,想换个顾家的姑娘打压,好让她三妹妹难堪。

可她上辈子就没接过招,这辈子就更不会接了。

她颇为怡然地跟温娩走着,那手也是不安分的,拂过小道旁的各类花卉,还未干的花露沾湿指尖与袖摆,面上却笑得很是得趣。

温娩看得不由扯了扯她,免得她越走越偏跌进了花圃中。

顾清月转向温娩,好奇地问:“阿娩,你也在醉月亭同她们比试诗词歌赋吗?”

温娩摇了摇头,“论诗词歌赋我哪比得上思廉居士的学生,不过是斗胆挑战了一下棋艺罢了。”

她说的谦虚,但同在瑞学堂,顾清月知道温娩的选科棋艺很是好,“阿娩你是同我三妹妹对战了啊!”顾清月讶然一声,很是好奇地问:“那你们谁赢了?”

“顾姑娘赢了。”

顾清月抿了抿唇,安慰道:“你别难过,我三妹妹已经超出人范围的强了,你看我,就不同她比,同她比会恨不得自己重新投胎的。”

温娩被她逗得一笑,却也听出了她们姐妹之间关系不差,她并非有心攀附董明珠,不过是对其所想办的集雅社感兴趣,准确的说,她对所有能扬名的机会都感兴趣,如今技不如人已经败一场,会被推来请顾清月,是因董明珠知她和顾清月都是瑞学堂的学生。

想到董明珠那高傲使唤她的模样,温娩眼中划过一丝嘲意,同顾清月提醒道:“阿月,董明珠和其交好的那群姑娘,连连在你三妹妹那儿受了挫,你待会——”

她话没说完,顾清月先接口道:“我知道,我也不会对她们客气的。”

温娩默了默,将未尽的话咽下,顾清月要能做到不对她们客气的话,也行。

而且,她倒有些想看顾清月要怎么个不客气法,同是三品大员家的姑娘,背后的依仗却是不一样的,温娩掩下眼底的黯然,反有些鼓动的意味:“董明珠同你三妹妹同在启甲班,我有听闻过一些不太中听的话,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那就别说了吧,我不喜欢操心的。”顾清月其实是有些惊讶的,她印象中温娩应是不争不抢的,可温娩不但出现在了迎春会,还同董明珠有交往,并且刚才,是想和她嚼舌根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挑起她和董明珠对立吗?

可挑起她和董明珠对立有什么用?真信了她说“不客气”的鬼话了?!

太看得起她了!

果然祸从口出。

顾清月不说话了,温娩被她出人意料的一噎也没再说话,醉月亭也就在眼前。

她穿的实在鲜艳,在一众清雅低调奢华的装扮中,就如同格格不入的一团火,灼烈,又美得张扬。

有人明显是看不上这样明艳的装扮,低嗤地与同伴道:“难怪要入瑞学堂,我们启学堂可没这种将心思放在打扮上的。”

声音不大,但顾清月同福乐公主一起许久,已习惯了专注地去捕捉那种轻微的声音,她视线扫过那名女子,豁,是熟面孔薛雯,也是永嘉县主的堂妹。

她的视线从薛雯的发鬓往下,扫过翡翠飘绿的如意发钗,到米珠攒的耳坠,再到天香绢银丝暗纹的大袖衫,样样精贵又低调中透着繁复,这样一身装扮下来,竟好意思说她将心思都放到了打扮上?

再看其他人,也都是在清雅的基础上各有各的小心思,她不过颜色鲜艳些,其他的心思其实还没她们琢磨的多呢。

顾清月慢慢收回视线,眼尾冲着薛雯一挑,满是挑衅。

无疑是在同她说“我娘就是将我生的好看。”

她挑衅完不看薛雯气得喷火的神情,坐到了顾清荷的身旁,“三妹妹,我刚听说了,你连赢没有败绩诶,集雅社的社主是不是有你一席?”

顾清荷摇了摇头,“现人数和往后如何办都还在没定下来。”

这就是在委婉地说这个集雅社能不能办成都难说。

顾清月乐得一笑,旁若无人地只同自己三妹妹在一块说着话:“那你们怕是还要商讨比试许久,我还想去外头逛逛,就不等你了。”

顾清荷摸着腰间的双衡比目玫瑰佩轻“嗯”了一声。

顾清月瞧见了也上手摸了摸:“喜欢吗?”

“喜欢的。”顾清荷理了理腰间的绦带与玉佩,这块玉正是顾清月入园送她那块,她连赢了数场,才将它系上,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懂的话问:“二姐姐,这样算不算片甲不留?”

顾清月愣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原先说过什么,忽觉得她三妹妹也有点小坏,竟真毫不留情地从诗词歌赋赢到琴棋书画,一个人包圆了各艺的魁首,难怪董明珠气急,若无一人有一艺能压下顾清荷,那她这集雅社便是办起来,也不过是一群手下败将加个顾清荷。

那将她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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