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更耐人寻味了。
也是在这时,董明珠终于受不了被无视,压着脾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是顾二姑娘吧,我们集雅社开社选拔,如今刚进行了第一轮,你来得正巧,算你一个,只要能赢下任意三场,便算晋级,能进下一轮。”
顾清月甫一听到规则有些茫然,她上辈子也听过这个集雅社,甚至还有些了解,谁让她有个社员妹妹和一个爱炫耀的社员同窗薛雯呢,她没记错的话,入社没有这么复杂还车轮战啊?
再一看淡然的三妹妹,顾清月懂了,她三妹妹赢得太狠,其他的姑娘都不甘,多比几轮,总能胜了顾清荷。
至于自己会被邀,既为增添顾清荷的心理压力,也为从姓顾的姑娘身上寻求点平衡感回来。
可惜,她们想错了,顾清月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便是给她入集雅社的机会,也要看她看不看得上,她起身道:“我是来和我三妹妹说会话的,我若是能赢得了三场,我也就不去走恩荫进女学了,我直接认输。”
“我可以走了吧?”
顾清月自觉已经知会了顾清荷自己要先走,已无事需要留下,当即果断地认输要走。
在场的姑娘们哪个不是心高气傲、在才学上要比个高低的?哪见过这样干脆认输,还大声囔囔自己就是走的恩荫,一时没人拦顾清月。
顾清月唇角翘了翘,终于可以走了,可还没开心够,脚下忽地被什么玩意绊到,身子一个失衡,往亭外的花圃中摔去。
顾清荷慌地站了起来,推开人群去看顾清月。
顾清月经人搀扶站起身,她双手撑得及时,没有整个人摔下,只手心手腕多有划伤,下颌处也被花枝浅浅刮蹭出红痕。
温娩便是修的医科,立即唤人取清水来给她清洗伤口。
顾清月由着顾清荷与温娩为她清洗伤口,双眼视线却是往在亭中的姑娘们身上扫,她完全忽视她们或嘲或凉的议论,她知道自己不是不小心摔的,有人绊了她,只醉月亭中人实在多,聚在亭外观赛的人也不少,姑娘们的裙子又长,裙摆交叠下,谁伸了腿也难以发现。
她视线锁定了对上她视线瑟缩的一黄裙姑娘,还有回敬挑衅她的薛雯。
心中有了些推断,在双手清洗干净后,她没有急着去包扎,反掏出了自己卜算的铜板,迎着神情各异的女学生们道:“我学的玄学,我刚已卜算出是谁绊我,但我不说,因我已卜出此人接下来必有大祸。”
薛雯冷哼一声,“你莫在这儿神神叨叨,这儿站的都是学中的学生,谁会用这种下作手段?你别是自己踩了裙摆,摔掉了脸面在这儿胡乱攀扯了起来?”
亭中众人跟着点头,她们都是极其爱惜自己名声的,谁也不想被攀扯上害人的名头,还有那说的煞有其事的“大祸”,更是敬而远之。
有姑娘温声劝道:“顾二姑娘,还是先去医舍处理伤口吧,女儿家的肌肤娇嫩,莫要留了伤疤。”
顾清荷也是这般想的,为顾清月抖了抖粘上泥土的裙摆道:“二姐姐,我陪你去处理伤口吧。”
顾清月虚悬着自己受伤的手,朝顾清荷勾了勾,压低声音道:“我自己会去处理伤口,你就留在这儿,替我狠狠地赢她们!”
顾清荷无奈,但心中是相信顾清月话的,有人绊到了她二姐姐,当下郑重地点头,只忧心地叮嘱:“二姐姐这伤拖不得,游园里的医舍一定要去!”
顾清月“嗯嗯”了几声答应,自个带着亭外等候的红缇走,行到外围的月洞门处,刘诗圆同疏柳追了上来。
“阿月你的手?”刘诗圆首先触到了顾清月伤得重一些的手,再看到她下颌处的刮伤,伸出手又有些不敢触碰,“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原是在金明亭中斫脍,远远瞧见了醉月亭中似出了什么事,瞧见是顾清月从中出来,立马带着在等鱼脍的疏柳追了上来,没想阿月会受伤。
阿月平日里最是精细的人,稍重一点的活都有人抢着干,哪受过这样的伤,她看着都心疼,当即又道:“我陪你去医舍!”
顾清月顾不上手中传来火辣辣的疼,连忙摆手拒绝道:“不用,只是看着严重,不疼的,我自己能去,你别跟来,赶紧回去继续比试。”
再不等刘诗圆回应,顾清月朝疏柳招手,带着两丫鬟双腿倒腾得飞快走了。
她压根没想去游园的医舍,比起处理这伤口,她更怕她师兄生气,她已经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