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呢?”
银花答道:“夫人有事出去了,还未回来。想来应该也快了,不若您进房间等一会儿。”
“不用了,我只是想借她一本养生的书籍看看,她不常看的书籍一般都放在了那个朱红色的柜子中,你带我去拿一本吧。她回来后你知会她一声便行。”
银花随即带着苏合去了库房。
——
苏府
“不过是个小风寒,瞧把你给担心的。”苏夫人坐在床榻前看着苏合柔声道。
苏合轻轻搅拌着碗中的药,盛起一勺在碗边轻轻剐蹭几下,喂到苏夫人嘴边。
对苏夫人说:“近两年自我嫁入谢府,陪伴母亲的时日变少了许多,如今能光明正大伺候母亲,不用怕旁人的闲言碎语,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的。”
苏氏笑了笑,拍了拍苏合的头说道:“你这话说的,要让旁人听了去,恐怕还以为谢府不让你回娘家,苛待了你呢。”
苏合垂眸搅动着碗里的汤药,低声说:“哪有,我没这个意思,就是旁人都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的次数一多,便会有夫妻不和的闲言碎语传出来。”
苏氏笑道:“没想到合儿如今竟也关心起旁人的闲话了,你啊!”
她语重心长地对苏合说:“等你到了母亲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这日子是自己过的,自己过得舒心比什么都强,旁人的闲话便如那门外的一阵风,吹吹就过去了,只要你心中坚定,任凭门前风声多大,都奈何不了你。”
苏合嗤笑了一声:“母亲如今也不过四十岁,说起话来倒是和那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
苏氏笑着拍了她一下,佯装嗔怒道:“臭丫头,嫁了人便学会调侃母亲了是吧。”
“母亲和妹妹在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房门正开着,苏木站在门旁敲了敲门,进来后将手中刚切好的一盘瓜果给她们端了过去。
苏合伸手用签子拿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苏氏笑道:“这丫头,想来又和奕儿生闹矛盾了,这不,来我这里躲清闲呢。”
苏合红着脸反驳:“哪有,小别胜新婚,我来陪母亲几日,我们两人感情会更好。”
苏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嗔骂道:“你兄长还在这儿呢,也不知收敛点。”
苏木将手中的瓜果放到了房中的桌子上。
目光瞥见桌子上的一本医书,他随手翻了翻,视线突然在书中的某一页上停留了下来。
他伸手将那页医书上夹着的蓝色文德草拿了出来。
它被夹在书中已经有些年月了,此刻拿出时还掉了几小簇蓝色花朵。
花上的香气也淡了许多。
文德草在西北含苞待放时气味芳香,花蕾成艳丽的蓝紫色。
这是当年他在西北从一名商人手中买来的种子,亲自培育成植株送给谢扶桑的。
竟没想到,她还留着他当初送给她的及笄礼。
“妹妹这本书可否允我看几日。”
苏木转过头,拿着手中的医书对苏合说。
苏合瞥了一眼,道:“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医书了,不过这是桑桑的,你若是着急,你便先看着,回头我同她说一声。”
苏合话音刚落,苏木便立即拿着医书出门了。
——
一间包厢内,谢扶桑敲了敲门说:“怎么换地方了?银花告诉我了,你日后若是想借书,直接拿便可,不用特意……”
待看清里面的人时,谢扶桑突然住了嘴,直接调转方向便准备离开。
“你在躲我?”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谢扶桑止住脚步,顿了一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罢了,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
她转过身面上强行露出笑容,道:“没有,我只是以为我走错房间了,怎么是苏大哥?”
“我如果不用妹妹的名义约你,你今日可会来?”
苏木自嘲一声,“竟没想到,你我多年情分,如今你见我却避如蛇蝎。”
谢扶桑瞧见他这副失落神情,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
她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为好,只好转了话题问苏木:“苏大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苏木拿着手中书籍走了过去,谢扶桑忍不住微微后退,扶住了门边。
至谢扶桑还有两米处,苏木停了下来,他打开书,向她展示书中的蓝色文德草。
“你还留着。”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视线盯着书中的文德草,却仿佛透过这枝干枯的蓝色花枝看到了其它画面。
谢扶桑看着书中夹着的薰衣草,连忙道:“我只是单纯喜欢用拉文德做书签,没有别的意思。”
谢扶桑在心中哀嚎,天地可鉴啊!她上辈子便有这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