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接入宫,终日“守”在陛下身旁,尽仁尽孝,可当真是贤良淑德。寒风灌进了苏叶的领口,她又裹了裹外袍,却发觉这寒冷是由内而外的,如今只怕这太子,亦是凶多吉少。
京安变天了,人人自危,恐怕为了保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苏叶忍不住心想。
确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人总不能坐以待毙,很快,俞轲就有了动作。
“公主,俞轲那老头调了五支死士小队。”奇克一五一十地禀报着。
“去哪儿?”瑶正对着棋盘自弈,眉头一皱,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落子。
周皇“病危”,周效寒便将人送到了三清殿救治调养,寸步不离地守在身旁侍候。周皇崇尚道教,三清殿便是为供奉拜神,在皇宫内单独设立的殿宇。
“只有神仙救得了父皇。”瑶想起周效寒离开前留下的话,不由笑出声来。
眼下瑶暂住在甘露殿,大都的皇帝前脚刚死,她一个外邦人就登堂入室、鸠占鹊巢,就着老皇帝的血在棋盘上落子,这场面着实诡异得很。可瑶心里清楚,这并非周效寒对她有几分深情,几分关照,不过就是离不开她的死士营,放在身边,更好调度罢了。
奇克发觉主子在愣神,又重复了两句,“公主?公主?”
瑶恍惚间回神,自己竟是一直在想周效寒的事,忍不住咂舌,“啧,无聊,刚才说到哪儿了?”
奇克道:“俞轲调了五支死士小队,天没亮就启程前往岭南了。”
“岭南吗?”瑶在中腹天元落下一枚白子,“所为何事?”
“刺杀岭南军领袖,林秀荣。”奇克蹙眉,又忍不住追问道:“公主,就这么放任吗?”
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在棋盘的小目落下一枚黑子,与中部的黑子串联成阵,她一边捡着白子,一边若有所思道:“你看,有的时候呢,在边角落下的子,也会成为刺向中腹的刀。”
奇克眨巴了几下眼睛,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最终也还是甩着辫子摇了摇头,公主说话总是让她听不懂。
可很快,就连奇克都明白了。
三日后,岭南军领袖林秀荣寿终正寝的消息传出,也是与此同时,终于坐稳林家军统领的冯彧昭告天下,自立为王,正式向大都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