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两人不欢而散后,姐弟俩的斗争日渐明显,朝堂上也开始逐渐有针锋相对之势。
“皇姐,您以为此事该如何?”齐湛笑意盈盈地看着下方优雅端坐着的女人,俊俏的面容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无他,大齐少帝难立,周边游牧部落被盛帝强压下去的野心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听闻大齐朝堂有一女子挥斥方遒,便递来国书,请求公主下嫁。
齐君凤眼微眯,看着站在太极殿中央的草原人。
草原人穿着游牧民族特有的服饰,乌黑的长发编成细小的辫子披散在肩膀上,茂密的胡子遮住了脸庞和下巴,浓眉炯目,熠熠有神地盯着她。
“我国国君久闻长公主风姿过人,特地遣下臣前往上国为我国王子求娶。”许是对于汉话算不得精通,这人的语速有一些慢,朝堂上齐国的臣子目露嘲讽。
齐君见他紧盯着自己,不由得微微挑眉,问道:“既是为你国王子求娶,为何不见王子亲自前来?”
使臣乍闻这位长公主的声音,不由得一愣,听传闻讲中原女子大都矫揉造作,怎么这位长公主不仅不见羞涩,言辞间反而落落大方,不由得目露欣赏。
“我们王子近日来身染沉疴,不便远行,但久慕上国风采,亲笔书信一封托付下臣交予殿下。”
使臣话音刚落,朝堂上公卿大臣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身染沉疴,不便远行?
这幅样子还妄图求娶齐国的长公主,谁给他们的胆子?
虽然内心不虞,但是齐国臣子自重身份,又不知这使臣深浅,因此竟无人上前驳斥。
“放肆!”
就在一片静谧中,斥责声突然传来,使臣惊讶地闻声望去,竟是一个女子。
只瞧见这女子眉眼含怒,一身深红宫袍,发髻高耸,金钗明珠点缀期间,柳叶眉微微竖起,冲淡了气质中的柔弱。
林沛英双目明澈,含怒看着使臣,疾言叱责:“长公主殿下身系我大齐国祚,怎可屈尊出嫁边陲小国?敢问使者是何居心?”
那使臣未曾想过这女子言辞竟然如此伶俐,顷刻间为之气势所摄,竟然哑口了一瞬。
就在这哑口无言的空当,江雪晁踏出队列,朝端坐龙椅上的少帝施了一礼,道:“使者得见,我国长公主临朝摄政,满朝文武无不拜服,若是贵国当真有此情意,何妨不请王子前来齐国,让我国臣民观瞻贵国王子的品貌,看可否入我国长公主府呢?”
这番话就差把齐君捧上天了,又从侧面抨击下国王子安能匹配上国尊贵的长公主。
那小国使者果然面红耳赤,身高八尺有余的大汉羞臊的脸庞爆红,青筋鼓起。
“江卿,不可无礼。”就在这尴尬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长公主出声了。
江雪晁闻言,冲着使者一拱手,退回队列,同林沛英对视间交换了个眼神。
众人闻声看去,只瞧见女人一脸平静,问道:“使者,回国后记得替本宫问问你家王子,有何凭仗来聘本宫去你国做王子妃?”
太极殿里众人轰然一震,有些守旧派的臣子恨不得把齐君那张嘴堵上。
即便齐国势强,然盛帝在时,为显大国风范,对这些边陲小国一向礼遇有加,如果盛帝刚刚驾崩,摄政的长公主便公然对使者出言嘲讽,这无疑会使附属国对上国的态度持疑。
这个国家换了新的君王,他还会像以往那样以优厚的待遇对待我们吗?
齐君心内冷笑,如何不知这是小国对于齐国新的掌权者的态度的试探,只是……
想到当初天下初定,齐国外强中干,为避免再起干戈劳民伤财,才对这些边陲小国态度和煦,否则怎么会助长这些小国的气焰,妄想求娶上国公主呢?
如今齐国国力强横,齐君怎会再助长这些小国的小心思呢?
使者未曾来得及答话,便又听这位上国极其强势的女掌权者说道。
“本宫久闻邺国皇室兄终弟及,父纳子妻,叔侄通奸,视人伦纲常于无物,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大齐的朝堂之上大放厥词的?”
那使者脸色一白,未曾想自己国家的皇室秘辛竟被这为长公主一语道破,心内冷汗津津,有些胆怯地想着:莫非这齐国当真如此强横?连他国秘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岂不是自己国家的一切动静都在齐国掌权者的眼皮子底下?
想到这里,邺国使者连忙双膝跪地告罪:“下使出言无状,冒犯上国殿下,望殿下恕罪!”
齐国的公卿大臣们也一个个满头疑惑,虽然邺国建国以来一直是兄终弟及,可这后面坏人伦,乱纲常之事显然是邺国皇室再深不过的秘密,长公主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有些大臣想到齐君所建立的神机台,心下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怕是不只这些边陲小国,怕是朝中大臣的秘辛,这位长公主也知道的不少吧!
当下,许多大臣就开始思忖着自己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