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顿了顿,“只要他不喝酒不抽烟不发脾气,就还算个人。”
四
何大家破屋漏瓦,外人一眼就看出,维持生计的就只有两三块菜地和一个40平米的猪圈。村长大喊,“吴梅霞,有人找。”
这时,猪圈内走出一个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女。在城里,像这样的货色大街上随处可见,可她却存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偏僻乡村,不由显得可贵。她戴着金项链,手里拿着新款的华为MATE系列手机,虽然系着过时肮脏的围裙,却和农村妇女的身份格格不入。
“村长,咋咋唬唬啥,俺家男人你找到没?”
村长连忙上前,“这二位是警察,来向你了解情况。你如实说就是。”
“警察,”吴梅霞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又□□啦?”
村长连忙摆手,“不是那样。”
说完,还给二人敬烟。
吴梅霞大喝,“村长!俺家是不能抽烟的,忘啦?”
村长假意堵住自己的嘴,何大是大烟枪,无奈,老婆大人最不喜欢男人抽烟。
“吴大姐,能给我们何大的牙刷吗?”华子不敢忘了正事。
“要牙刷干啥?”吴梅霞吧唧嘴,“在里屋,第三间。”
龙王一直被人说,不懂照顾他人感情。这回,也一样。
“吴大姐,几小时前,何老七家祖坟中的哑弹爆了,有人被炸死,”龙王盯着吴梅霞的眼睛,“我们怀疑是你的丈夫何大。”
吴梅霞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没有眼药水,速度比anglababy敬业多了。丈夫死去,流泪是做妻子应尽的义务。她哭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撒泼打滚,展现了她一流的演技和哭功,中戏老师看到,百分百会给通过。
由于没有他杀痕迹,大家安慰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五
第二天,龙王一大清早就来到警局,骆文有了线索。
“经DNA比对结果分析,死者确为何大,全部复原基本上不可能,尸体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比蚂蚁上树还碎。”
龙王漫不经心地问,“现场就没有别的东西?”
“与案情无关,地上有七八根烟头,七十米处发现一个铲子,经查,都属于死者,其次,发现金立手机的碎片无数。另外,死者衣物上都是火药和泥土,残存的手指甲里也有新鲜的泥土。死亡时间和爆炸时间一致。”
华子说,“这就是在盗墓啊。”
“他应该不清楚墓里有哑弹的事,”龙王肯定地说,“有再大的烟瘾,都不会傻到在炸弹面前抽。”
华子说,“这本来就是意外嘛!”
最终,案件以意外事故结案。
警方派出了十来个人,还带着先进的排弹工具,共找出九个哑弹,并在牛头山八百米范围内设置了路障,挂上了牌子:此处有哑弹,慎入!
六
约莫十来天的工夫,龙王刚从一个自杀案的现场回来,累得腿都哆嗦,刚进大厅门,就被华子震天响的声音给惊着。
“龙队,不好了。”
龙王听他这么一说,摆摆手,“你慢点说。”
“姓吴的大姐来了,还跟着一女的,两个人在打架。”
“哪个姓吴的?”龙王大喘着粗气,“你让我歇会儿。”
“何大老婆。”华子简明扼要地说。
“她们为什么打架?”
华子说,“另一个女的说吴大姐把她老公藏起来了,说她就是她老公的情妇。”
龙王记起了吴梅霞与身份不一致的地方,寻思着或许是真的,只是----
“我这是刑警队,她应该找村长。”
华子说,“村长去外地走亲戚,来电话让她们来找你。”
“她们要是尸体,找我就对了。”龙王无助地摇头。
七
坐警车去何家村的中途,华子坐中央,避免了不久前互抓头发的事件发生,农村妇女打架无非就是如此,骂家乡话,像两只斗鸡一样打架。
华子坐在中间好不尴尬。
从另一名女子口中得知,她丈夫叫何岩,40出头,她叫马茸,是从附近的马家村嫁过来的。何岩常年在工地上打工,由于近些年啃吃苦的年轻人锐减,工人缺口大,工地上的工资比较高,一天能有三百块,何岩着实存了一大笔积蓄。三个月前,他回家了,给老婆孩子带了一堆礼物。眼瞅着离年关近了,原本说好年初再走,现在却找不到人,连随身物品都不见了。
“他会不会是去外地了,走得匆忙,忘了打招呼。”
马茸说,“我打过他手机,关机了。”
“你老公失踪,跟吴大姐有什么关系?”
马茸恨恨地说,“他们以前就有暧昧,我才把他赶到外地去。他一回来,姓吴的就戴上了金项链,用上了手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