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一派主张按兵不动,向总指挥发送紧急通知,等候汪逾下令。另一派主张按原计划发起进攻,不能耽误时机。
两派争执不下,眼看进攻时间将近却无法作出定论。褚连城正躺着接受医疗兵的治疗,毫无清醒的迹象。
这时,褚连城的亲卫站了出来,所有人都习惯以“小程”称呼褚连城跟前的小子,却从来没有人发现程崎川已经被褚连城磨砺成一柄趁手的兵刃。
程崎川往日表现出来的天真憨厚褪得一干二净,他抬起右手,扣动扳机,人群中一名士兵脑浆迸溅,中枪的正是第一个提出要按兵不动的人。
真实发生在眼前的画面远比争论有用,无休止的争论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没有人敢再提“按兵不动”这四个字,就连主张进攻的士兵也不再吱声。
成千活人聚集的营地,陷入诡异的寂静,程崎川放下枪,爆裂的头骨残片滚到脚下,他冷淡地看了一眼,“诸位,别忘了你们的身份,也别忘了进入A军边防部队第三兵团时发的誓,还有人记得吗?”
他将上膛的□□挂在手指上转动,站在他身旁的士兵吓破了胆,往外退了几步。
“誓死捍卫领土……”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说出这句口号,虽然声若蚊蝇,但在寂静中足以令每一名士兵听得清清楚楚。
程崎川往天上连开三枪,呵斥道:“大声点!”
“誓死捍卫领土,命令高于生命!”士兵们整齐地高喊,嘹亮的口号震落了松枝上的积雪。
余音在河岸回荡,程崎川放下枪,“我已经向总指挥部发送了紧急命令,在收到指示前的每一秒钟,所有人都得拼死战斗,明白吗?!”
“明白!”
消弭的士气在一声声口号中重新点燃,并愈加高涨。
与此同时,边防部队西部,邱子凡带领的队伍与武器库的守备军交上了火。
汪逾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秦昭留了后手,调开第三军团后,武器库的防守对上S15的精锐简直不堪一击。
一个瘦高特种兵小跑过来,向邱子凡敬了个礼,“队长,我们共歼/灭A军守备军63人,俘虏9人。”
“做得好!回去以后我请大家吃麻辣锅。”邱子凡清点完武器库的新式大炮,不多不少,正好225门,“大家动作快点,把火药撒均匀,武器库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队长,全部炸吗,我们不带点走?”瘦高的特种兵问。
“带不走,汪逾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大家动作快。”邱子凡催促道。
爆炸声响彻云霄,震动波及至五十公里外的A军指挥部,汪逾举起望远镜,看见指挥部西边的半边夜空升起烈焰,“联系武器库守备军,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是!”亲卫数次发送信号,都显示信号无法接收,急出一头的汗,“总指挥,武器库联系不上!”
“你说什么?!”汪逾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望远镜狠狠砸在地上,“通知第一军团从七星桥撤军,滚去武器库给我看门!”
“是!”亲卫联系上第一军团团长亲卫程崎川,“总指挥,第一军团说褚团长中枪昏迷不醒,他们正准备对河岸发起围剿!”
“混账!”汪逾气得发抖,一掌拍裂书桌,“让他们立刻撤军,任命程崎川为代理团长,立刻向武器库出发。”
“是!”
七星桥岸,孟溪靠着树干包扎手臂上的伤,她的右臂肱骨被褚连城击碎,稍一动弹就疼痛难忍,简单地包扎后,她抬头看见西面亮起火光,十几分钟后,错落的脚步声响起,第一军团从七星桥撤离。
孟溪彻底松了口气,精疲力竭地依着树干坐下。
她低垂着眼,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脚印,左手警惕地举起枪。
“别开枪,是我。”三年前的秦昭从树林深处向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