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喝口酒暖暖身子。这鬼天气,今晚看样子要下雪。”守夜的士兵把酒壶递给一同站岗的战友,搓着手心取暖。
战友接过酒壶,浅浅地抿了一口,他们在此处餐风啮雪四五日,从头到脚都僵冷不已,一口酒下肚,热气从胃里向四肢蔓延,“今晚是最后一晚,再过两小时,我们就攻入这片树林,给S15那群难缠的孙子一点颜色看看。”
雪簌簌落下,士兵立起军大衣的毛领将刺骨的寒意阻隔在外,“你说总指挥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之前不是特意强调要活捉带头的秦什么吗?”
战友晃了晃酒壶,还有小半壶,他拧上盖子,“谁知道,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我只知道从明天起就不用再待在这个鬼地方挨冻了。”
风雪中一道身影慢慢向他们的营地靠近,而他们浑然不觉。
“你看,那是什么?”士兵紧张地盯着雪地里突然出现的一束强光。
“走,去看看。”战友把酒壶还给他,拿起枪,往亮光的地方走去。
两个士兵喝了酒,胆量比平日大了几分,竟然独立离开营地,走进树林。
他们举起枪四处张望,林中不见人影,走近一看,地上的光源竟然是支埋在雪地里的手电筒。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捡起手电筒看看,就在一个士兵弯腰捡手电筒的一瞬,放风的士兵后颈挨了一肘,面朝雪地倒下。
捡电筒的士兵听到动静,抬起头,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人一脚踢上脑门,侧身砸进雪堆。
孟溪将两名士兵拖至树林隐蔽处,和其中一个互换了衣服,卸下他的武器,背在自己身上。
有了这身行头,孟溪在A军军营中畅通无阻,她借口依照总司令的命令检查重武器,趁机混进炮营,炮兵紧锣密鼓地搬运炮//弹时,她在每一挺大炮的炮管内放置了一枚定时炸弹。
做完这些,孟溪离开炮营,摸到A军边防部队第一军团团长褚连城的营帐外。
炸掉炮营只能延缓A军的进攻速度,要想凭借一己之力彻底逼退A军,只有一条路——擒贼先擒王。
亲卫从帐中离开后,孟溪掀开营帐门帘,低着头走到褚连城身边。
“还有什么事?”褚连城用A国语问,他面前摆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他拔掉一杆旗帜挪到河对岸,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已经换人的“亲卫”。
孟溪拔出腰间的枪,可褚连城比她更快,掀起眼皮的那一刻,子//弹离开枪口,孟溪偏身一躲,数颗子弹射穿营帐,引起营外的骚动。
“团长!”亲卫带着巡逻兵赶回来,孟溪拉开榴/弹拉环,掷向门口,震耳欲聋的冲击波将前来救援的人炸飞,孟溪和褚连城同时被炸翻在地,狼狈地滚了几圈。
褚连城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枪,孟溪从腰间摸出一枚烟雾弹,手指一勾,拉环弹开,滚滚浓烟霎时溢满营帐,褚连城还没捡到武器便丧失了视野。
孟溪也没好到哪去,她为了放烟雾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捡爆炸中脱手的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白烟中,只能凭借本能分辨褚连城的位置。
两个被蒙住眼睛的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在浓烟中肉搏,褚连城入伍前当过泰拳教练,他的拳没有一招是摆架势的表面功夫,但凡出拳,必拳拳到肉,孟溪在他凶猛的进攻之势下连连后退,鬓角渗出汗珠。
几个回合后,孟溪发现了褚连城的破绽,他虽然出拳迅猛,力道惊人却只进不躲,哪怕拳头招呼到他脸上,也半步不退,而是以更刚劲的力道反攻回去。
孟溪稳了稳身形,动了动挂彩的手臂,一个侧翻,一脚踹向褚连城的下颌,褚连城腿部力量强悍,被击中要害后仍屹立不倒,只是虚虚往后退了半步。
烟雾淡开,褚连城暴露在半透明的烟雾之下,孟溪趁势发起进攻,凌空一脚踢向褚连城的前额,从地上捡起枪,朝他的前胸开了一枪。
褚连城终于倒下,滚烫的血液从他胸前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孟溪在他旁边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她开/枪时避开了要害,确定褚连城没有生命危险后,她拉开烟雾弹拉环,营帐再次被浓烟淹没,孟溪用刺刀在营帐壁上划道个能只身通过的口子,拨开营帐壁,潜入夜色中。
士兵们听见枪声赶来救援,看见倒在血泊中的褚连城,所有人都傻了,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句“团长昏迷了”,低迷的士气被这句话彻底击溃,第一军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骚乱。
群龙无首,一支精锐部队瞬间成了一盘散沙,就在这时,二十多声爆炸声像放鞭炮似的接连响起,火光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雪花在空中融化成水滴。
士兵们在那一刹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向炮营,二十余门新式便携大炮顷刻间化作漫空的硝烟和飞溅的碎片。
此仗尚未开打,A军已经被敌人扼住咽喉,贸然进军,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骚乱中,第一军团分裂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