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逾!(1 / 2)

“你怎么还没走?”孟溪拉好褪了一半的军大衣外套,盖住右臂上的伤。

“我让他们先撤退了,担心这边出意外,所以来看看。”秦昭走近,寂静的树林中只有脚踩雪地的声音。

孟溪看着他肩上的勋章,忽然明白过来那漫天的火光是怎么回事,她笑着说:“副指挥官算无遗策,用美/色勾引我卖命,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可惜,我还以为拿下敌军第一军团团长能立个大功,没想到却是无用功,你早知道他们会撤军,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孟溪扶着树干站起来。

秦昭:“抱歉。”

孟溪扣好衣领的扣子,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点,我都把第一军团团长打趴下了,要是我下次再遇到他,他不扒了我的皮做军靴我都得夸他心善。”

“之前怀疑你是我的错,跟我走,我带你出军区。”秦昭拉着她的手腕。

孟溪甩开他,手臂伤口撕裂,淡淡的血腥气溢散在冷冽的空气中。

“你受伤了?”秦昭问。

“嗯——”孟溪拉长语调,满不在意地收回左手揣进军大衣的口袋,“这么着急,关心我?”

她懒懒地依着树,“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跟你走,我得去找他。”

“他是A军的人?”秦昭冷声道。

“不。”孟溪说,“他是我的人。为了保护我以身犯险……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我为了保护你好像也在枪林弹雨中走了一回。”

“你是另有所图。”秦昭不自然地避开她的目光。

孟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我是另有所图,我只是想把那两个拖油瓶送到安全的地方,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我走了,有缘再见。”

孟溪捡起地上的弹/药,虚虚地挂在脖子上,不等秦昭回答,便消失在树林中。

地图上,指挥所在七星桥的上游,两地相隔二十公里,驾车半个多小时便可到达,可是第一军团团长受伤一事让A军人人自危,孟溪没有机会从他们手中搞一辆车。

孟溪沿着河岸朝指挥所徒步前进,右臂的疼痛啃噬着神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半天的路程天亮之前都未必能到。

可是其他河段不比七星桥,七星桥驻守的第一军团已经调离,留下的十几个守卫成不了气候。而其他河段却有几百人驻扎,正以逸待劳,对不速之客虎视眈眈。

孟溪在河边蹲下,凿开冰面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迫使自己清醒,她解开衣扣,拆开被血浸透的绷带,碎骨刺穿皮肤,血沿着裂口渗出。

向野那一拳下了死手,还好她躲避及时,伤的只是一条手臂,如果她动作慢一秒,当时躺在地上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孟溪往伤口上撒了些白末状的麻药,重新裹好绷带,鼻尖上的汗与寒凉的水滴交融在一起。

难挨的疼劲过了,她扛起背包起身,后背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她条件反射般转身举起枪,指着眼前人的胸口,看清来人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走路没声是想吓死我就没人觊觎你的美貌吗?”

“我看看你的伤。”秦昭拨开她的枪,目光攀上孟溪的右臂。

“那不行。”孟溪收起枪,紧了紧衣领,“多不好意思,半夜三更脱我衣服,你不害臊,我还要脸。”

“而且我男朋友这个人心眼小,要是让他知道我对着其他男人脱衣服,肯定不乐意。”孟溪轻佻地说。

“我没那个意思,”秦昭面红耳赤地解释,“我是想看你伤得重不重。”

“借口吧。”孟溪说,“你能医?看了不是白看吗,怎么算都是我吃亏。”

“如果伤得重,你不能再往前走,指挥部前有A军布下的防御网,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去了也只能送死。”秦昭说:“跟我回去接受治疗。”

孟溪笑着看他认真争辩,“可是怎么办呢,我喜欢的人很可能在指挥所,苍蝇飞不过去,我变成蚊子总行吧。”

秦昭看了她好一会,努力从她眼中流露的情绪判断她说的真心话还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在她这里碰了一鼻子灰。

他扯下肩上的勋章放在她手中,沉声道:“我替你去。你原路返回,我在七星桥对岸野草最深的地方留了一辆车,你拿着这个去S15部队的驻边医院……”

孟溪伸出食指,压着他的薄唇,打断他的安排,“那可不行,我男朋友想见的是我可不是你。”

她趁机在秦昭的唇峰上描摹,一本正经安排工作的男人微微战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孟溪如梦初醒一般倒吸一口气,“难道说你不想让我见到我男朋友,是想要……我?”

“我没那个意思。”秦昭打断她的联想。

孟溪握着勋章,“是吗?勋章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交给我了,还说没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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