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1 / 3)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在因为她而痛苦煎熬。

这让沈朝根本狠不下心来。

他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沈朝很早就意识到了。但以前的他是内敛的,胸中再有多的滔天骇浪,说出口的也不过是寥寥几语。

也唯有醉酒后,才能片刻袒露心扉。

即便说出口,也是温和的,不带一丝攻击性的,甚至是,低声下气的。

他很害怕失去,他总是沉溺在患得患失之中,却还要伪装成正常的模样,以柔弱可欺的姿态面对她。

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猎人,直到现在才显露出那些隐藏在表面下的疯狂,可这疯狂也是与任何人都不同的,卑微的疯狂。

沈朝走下榻,向他展示手腕上明显的红痕,饶有兴味地道:“看清楚了吗?”

“到底是谁在作践谁?”沈朝捡起地上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裳搭在肩上,理了理衣襟,拿起断成两截腰带看了一阵子,仔细地折叠好握在手心。

“你出息了啊,都折磨起我来了。” 她低头轻轻摩挲着这截腰带,繁复的纹路在掌心摩擦得有些粗糙。

李昱像是终于平静下来,看过她凌乱的长发、残破的衣裳,目光在掠过她腕上红痕的时候微一顿,最后才落在她手中的腰带。

他留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对她的污辱,昭示着他是怎样的卑劣又可恨的疯子,多么不配得到一个人的喜欢。

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李昱沉默着转身往外间走,他知道,她不会想要见到他,更不会想要听到他的声音。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只会令她心生厌恶。

他踩过地上的碎瓷时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撕下一块袍角将所有的碎瓷都揽起来,然后用布包好放置在一旁的博古架上。

这一切动作都悄无声息。

“谁让你走了?”

沈朝这一声懒洋洋的,李昱听不出来情绪,但总归不会是高兴。

他回身走在离她一尺远的距离停下,又向后退了几步。

沈朝半靠在案几上,手指在银白竹叶纹的腰带上状似无意地轻点,

“看来你是既不知错,也毫无悔改之心。但是,你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了了?”

他一撩衣袍跪下来,低垂着头,露出修长而脆弱的脖颈,极尽低微的姿态:“任凭处置,我……绝无反抗之心。”

“是吗?”沈朝走到他面前,手拿腰带抵在他的下巴,令他抬起头来。

他除却腰封被卸下,其余皆是整齐,就连长发也绾得端正,唯有鬓角细碎的绒发因为方才的激烈而沾上濛濛的水意。

任谁见了,不得赞一句翩翩少年郎。若非她亲身经历,又怎能将眼前的这个人和刚刚放浪无羁的疯魔联系在一起?

这实在令她有些不爽,明明他才是那个先动情的人,现在倒好,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

沈朝右手按在他的肩膀,左手还握着腰带,扼住他的下颌,看了半晌,俯身在他耳边道:“起来,坐到床上去。”

李昱眼睫轻展,又迅速垂下去,双唇微动却没有出声,良久微微点头,起身坐到那张黄花梨的大床上。

沈朝自顾自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饮尽之后瞥见他方正地坐在床沿上,双手搭在膝前,确实是犯错之后乖顺得不得了的样子。

看着越乖,内里也越狠。

她很快收回视线,拎起茶壶晃了晃,又倒满一盏茶,手背贴在杯壁上感受着冰凉的温度,稍解她心中的热气。

她低头望着微黄的茶汤泛起层层毂纹,忽然开口:“你确定要这样继续坐着吗?”

李昱抬头看她,却揣摩不准她的意思。她向后一靠,腰背倚在案几上,朝着他笑:“脱靴,去袜,解衣,这些还要我来做吗?”

说罢也不看他,沈朝以掌心贴在茶盏侧面,渐温热的杯壁将茶水减去几分冰冷。

李昱依着她的话语,直到解下外衣之后,他微微抬眼,停顿片刻后继续将中衣也脱下。

他的手在里衣的系带上停滞,低头看了半晌后放下手,不再动作。

沈朝落在其上毫不遮掩的视线终于收回,望着茶水蓦然笑起来。

她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案几上,转而拿起腰带向李昱走过去,展开比划了一下长度,双手抻直试了试弹性。

沈朝让他伸手,然后一圈一圈将腰带绕在他的手腕上,打了一个活结,拉紧之后又松了松,刚好能再容纳两指进去。这是一个很合适的松紧度,既不能活动,又不会伤害到他。

李昱神情微愣,抬手配合着她的动作,被绑在了床栏之上。

腰带其实不够长,他只能半坐着,双臂举过头顶才能稍有容余。这个姿势并不算舒适,他屈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伸展,勉强使重心落下。

沈朝看了一阵子,从床上探身下去捡起一块被撕破的布料,在手

最新小说: 玄学大佬三岁半,被四个舅舅宠上天! 设局 乘风破浪会有时 八零军嫂茶又媚,京圈大佬受不了 胜天半子,我祁同伟回来了 轮回创世 重回庶姐诈死那天,我带着娘亲杀穿皇朝 吞噬星空之火元真神 快穿,改变小炮灰的命运 穿成通房丫鬟后,我靠算命娇养废太子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