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给我吐出来,完完全全吐出来!”
饿着肚子的卜南完全没有给他好气,一双深邃的杏仁眼带着怨恨瞪着。
“我吐不出来,对不起”毛孩子依然嬉皮笑脸。
“喂!喂!喂!喂!喂!那个臭毛孩!”
迎面走来的,是这一片的“孩子王”,是练宅的大公子,身体长的壮实,个子高挺,浓眉大眼深受家中长辈喜爱。
“他怎么在这?”卜南脖子微微向前倾着,小声嘟囔道。
“救我!他要打我!”那毛孩子一下就窜到了卜南的背后,紧紧拉着卜南的衣领,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蜷缩着。
练何慎漫步走到卜南面前,有礼道“卜南小妹。”
“练大哥”
招呼完后,练何慎的目光时不时在那毛孩子身上扫荡,眼睛微眯着,这让本就害怕的毛孩子更加紧张,双手干脆紧紧抱住卜南。
卜南差点被他勒死。
强装着微笑,礼貌的问练何慎:
“练大哥,与这小贼…”
“哦,倒没有多大的事情”练何慎抬高下巴轻蔑的看向毛孩子,眼神中尽是冷漠与鄙夷伸起右手指尖指着他,略带厌烦的说:
“他啊,是我们家长工与丫鬟的私生子,因此,从出生就被扔在我家茅房。我爹好心收他,他却不干实物。今日,他竟私自去厨房偷吃点心。正好被我逮到了,奈何我跑不过这毛贼,追到了这里,忽然没了踪影。听到卜小妹的声音想来打招呼没成想,竟找到了这毛贼!”
他向卜南鞠了一躬,面带微笑道“还得多谢卜小妹”转头又恶狠狠的盯着那毛孩子“你给我回去!”
“不回不回,我不回!”毛孩子紧紧抱着卜南,靠在她耳边小声嘟囔道“他们整天让我刷那茅房,刷那茅房,还欠我饭不给我,我是饿极了才去偷的!”
“胡说八道!我练宅何时亏待过下人?”
毛孩子高昂着下巴,莫名有了底气:
“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我就是一个刷茅房的下人!你整天华衣贵服的!哪有过问过家中事?怎知我们这些人怎么过的?”
“你!”练何慎被他这些话激怒了,气的脸通红,正要向前教训他,被卜南紧紧挡住了。
“练大哥,莫要再动怒了”卜南强扯着笑脸道“这毛贼偷吃了家中的食物,都已经被你赶出去了,再打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就成了,仗势欺人?”
练何慎收起了架势,一脸恍然。练宅最注重名声,这件事若真是闹大,真成了个仗势欺人,他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这毛贼,你将他赶出去后,又偷了我的两个鱼,接下来就让小妹帮着处置吧”
练何慎见卜南处处护着,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将这个小贼带到府中,只会给府中招惹麻烦败坏府中名声。
“那就劳烦卜小妹了”说完,练何慎狠狠瞪了毛小子一眼,转头便走了。
毛小子用力垫着脚看着练何慎的影子渐渐消失在森林里,心里尤为得意。
转头看向卜南,呯一下子跪在地上,脏乱的脸上现出一抹欢喜。
“多谢小姐相救!从此以后,吾愿小姐上刀山下火海!”
毛孩子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一份纯洁的憨笑,有种土生土长的野劲,身体也壮实,好不令人疼爱!
大抵是同病相怜,卜南没有在怪罪他。
“哎哎哎,说那么重的干嘛?先给我抓两条鱼吧,饿死了”
“是!”
“哎,对了,你叫什么?”
“请小姐赐名!”
“嗯,我曾在画本里看了一个极好听的名字,你以后便叫越指吧!”
“好的,小姐!”
……
她们就这样,携手走过了十四个春秋,那个毛孩子也成了卜南童年里除家人外,唯一一个玩伴。
卜南最喜欢看雪,每逢初雪,他们就会肩并着肩,盖着同一个大棉被,坐在山顶上俯视雪景,诉说着心中感想;越指喜欢踩落叶,卜南便带着他找山里落叶最多的地方,陪他玩,即使摔倒也不觉疼。
渐渐长大,卜南又迷上了听书,当书里的大英雄,非要越指她老大!越指不含糊,整天变着法子哄她开心。
慢慢的,两个人长成了少年模样,卜南也被付讼收做徒儿。
本想学点能赚钱的法儿,却整天被安排做一些杀戮之事。
卜南也因此苦恼,怕自己会因此惹上杀身之祸。
这时,越指就四处打听叫人开心的法儿,后来他们俩常常去百花楼,青花楼,(妓院)闲逛,落了个“第一风流”的绰号。
这并没有什么大事,毕竟从小,卜南就没有人管教,卜哈经常外出办公,母亲又不愿见自己,她活的就像个孤儿,只有在越指身边,才觉得世界需要自已。
在卜南十九岁时,卜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