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2 / 2)

提前了十来天就到了。”

柳母答:“六月末你不是又派人来,换了辆更舒适的车驾吗?原先的车夫与护卫也换成了更稳妥的。我想着自己的身子还吃得消,便催他们多赶些路,好早日到梁京与你相会。”

朝云嗔怪道:“娘也不写封信与我讲一声。”

柳母:“我即便写信知会,你依旧放不下心,况且驿使跑一趟也早不了我几日,索性不写了。”

朝云笑道:“门子通知你到时,我简直不敢相信。待见到了娘,我又惊又喜,不知等了多久才等到团聚的这一日。”

说到最后一句,朝云又带上哭腔,隐隐有些委屈。

柳母显然并不知情,只道:“自霞儿夭折后,家里愈发贫困,娘怕连你也失去了,便趁大内采选宫人时将你送了进去,不想这一送就是整整十七载,得以相见之日屈指可数。好在你已被释出宫,日后咱们娘俩再也不分开了。”

提到当年之事,柳母拭了拭眼角的湿意,朝云低声啜泣不已。

梁皎皎见此也不由感发,自己在前世虽已无记挂,但严暾有很爱他的父母。严父严母若得知飞机失事,该有多伤心。

严暾与父母这一别,也有十五年了。

不知他早些年刚穿来时,可有想念父母以至于难以入眠、默默流泪之时。

必是有的。

皎皎越想越心酸,仿佛自己成了严暾再经历一遭,哭得便更凶了,朝云抱完柳母又再来抱她。

冯姨母刚进堂屋,便见三人又拥着哭起来,忙道:“怎么了这是?见面的喜日子,快别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缓过来,冯姨母给她们各端了一盏茶。

“日后这些琐碎之事就让仆役去做。”朝云对冯姨母说,“府里婆子多,冯姨母你年纪大了,照顾娘大半辈子,也该随着娘坐下一道享福才是。”

尽管朝云亲切地唤她姨母,她却不敢应,只站在柳母身后:“老奴只想侍奉夫人一辈子。”

“莲儿你又何苦呢?”柳母摇摇头,叹道,“你这幅身子骨,看上去硬朗罢了,实际还不如我呢,你就听云儿的,养好身子,往后的时日才能多陪我啊。”

冯婆子:“老奴实在改不过口,也闲不下来啊。”

“罢罢罢。”柳母再一次无奈地摇头。

皎皎许久没与长辈在一块谈话了,不知说些什么好,只一味喝着茶,享受此刻的温馨。

忽然隔壁宅院又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朝云蹙眉,烦道:“邻舍不知生了多少个婴孩,日日夜夜地啼哭,敲门却无人应答。”

柳母思忖片刻:“说来也奇怪,我来时见那大门开了条缝。门缝里露出小半张脸,似乎是个半大的女孩,直勾勾地向外瞧。我只当是车驾的动静太大,将里头的人吵着了。可莲儿说,那门似乎从里头给锁上了。”

“锁?”朝云与皎皎对视一眼,“我们搬来十多日,只闻啼哭声,从未见到大门开过,自然不知什么锁。”

“哪家白日里会锁门不应声,是不是屋里头没大人?”

朝云肯定地说:“啼哭声白日黑夜都有,很快就被哄好,肯定是有大人在的。再说这么大个院子,怎么会没有仆人杂役呢。”

“罢了。”朝云将下巴撑在手背上,懒懒道,“随他们去,婴孩总有长大的一日,反正影响不到咱们,我只与娘好好过。”

**

入夜后,柳母与冯婆子舟车劳顿,早早地歇息了。朝云心喜,喝了些酒,也回屋睡了。

皎皎如今能借着拐杖走两步,所以就将小梅赶去睡了,自己独自坐在院中赏月,想起前世上学时背的《水调歌头》,忽然很想见见严明恩,抱抱他。

小院的门被敲响,皎皎不知是谁,正想出声问讯,隔着院门传来严明恩口齿不清的声音:“皎皎……你睡了吗?我能进来吗?”

搬来新居后,这家伙似乎更知礼了。两人的关系虽未宣之于口,各自已心知肚明,如今他深夜造访,竟还要敲门。

皎皎将鸠杖放回原位,无奈道:“一推就开了,轻点儿进来,别将小梅吵醒了。”

严明恩将院门推开,又小心锁上,一声不吭,蹑手蹑脚地朝皎皎走来。

皎皎见他这模样有些不对劲,果然一走近,便闻见他满身的酒味。

严明恩跪坐在皎皎的脚边,伏在她的膝头:“皎皎,等等我,别离开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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