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1 / 2)

梁皎皎和柳朝云心里存着大事,激动难耐,再加上被困在院中无所事事,好几日入了夜都不起睡意。

尤其是皎皎,作息竟回到了大学时期的颠倒,不到寅时决不躺下。

这日寅初,皎皎才收起练字的笔墨纸砚,外头就传来凌厉齐整的踏步声,以及兵器挂上腰间发出铮铮的暗响。

墨黑的夜色透过门窗向屋内侵袭,一股冷意从脚底窜入脑海,皎皎倏然打了个冷颤,心底打鼓似的慌张。

她拎起早就备好的包袱,推开门。

没一会儿,朝云也紧跟着推开了门,与皎皎对视,眼神激动之余还有些恍惚,似乎不敢置信这一日来得这样快。

二人拿着包袱,索性一道坐在院中。

月亮被厚重的乌云遮掩住了,院中只有一盏烛灯闪烁着些许暖光,堪堪将朝云和皎皎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像一个王朝经历兴起最后落败那么长久。

朝云率先打破沉寂:“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对我忽冷忽热。有时对我温柔珍视,仿佛眼里只有我一个;有时又像手握铡刀的刽子手,冷漠无情。”

“不是你的错。”皎皎的话音刚落,远处天边起了火光,浓烟滚滚,隐约间好似能闻见焦味混杂着血腥气。

甜腥味涌到喉头,又被皎皎咽了下去。

她们低下头,默默不言。

直到院门被敲响的那一刹那,梁皎皎几乎一蹦而起,拿过包袱就急急上前开门。

是福子。

他拎一支灯笼,垂着头催促道:“柳郡君,快收拾好行李随小的出去。叛党势微,内乱将毕,龙武卫快回来了。”

朝云背上包袱:“早已收拾好了,快走吧。”

福子抬首撇了二人一眼后又迅速垂下头:“二位娘子可想清楚了?这一走就不能回头了。”

朝云:“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何必多此一问,快走快走。”

福子唱了声‘喏’,便要领着她们往前院走去。

皎皎狐疑地看着福子转过身,严明恩走之前是说过会派人来接她们,可也没指出是谁。

她拉住朝云,问:“山巅一寺一壶酒?”

这是先前她与严明恩对的暗号。

福子侧过身回道:“是‘派’。严都知派小的来接二位娘子的,梁掌簿不用起疑心。”

他答上了。

朝云说:“这件事只有我们与严都知三人知晓,快些吧,不会有事的。”

皎皎也觉得自己是多心了,点点头不再抗拒。

这是她们第一次走出后院,没带眼罩,能细细打量这呆了十来天的宅院。

前院现下空荡荡的无人,门窗紧锁,所见之处无一抹鲜活的绿意,只有斑驳的墙高立,墙顶上浇筑了向外的锋锐之物,像是用费的箭镞。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三人加快了步伐。

直走到了废弃的马厩,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干草,福子嘱咐道:“此处有不少机关,两位娘子跟紧了。”

踏上干草,脚底软软的。

没走几步,福子就停下,提着灯笼将脚下的干草踢开,露出一个被木板盖住的洞口,他将灯笼放于洞边,把木板挪开一个小口后,却又站起身,摸出怀里的火折子,领着她们继续向前。

不等皎皎问出口,福子就解释说:“那处前往大内,要去郊外,得从另一个暗道进入。”

又走了百余步,才终于进了暗道,待皎皎和朝云下了暗道后,福子将干草重新铺好,牢牢关紧入口。

“走吧。”暗道里点着烛灯,福子收起火折子,抬步向前。

暗道仅允许两个纤瘦的女子并行,若是强壮的成年男子,只能一人通过了。

两人的衣裙均沾了些雨水,此刻朝云挨着皎皎,凉意从相贴的那处肌肤蔓延开来。

烛灯中火焰微微摇晃,将走在前的福子的影子照得扭曲变幻。

福子对此很熟悉,每遇到分岔口,总能很快做出抉择,只是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不知走过了多少个岔口,朝云忍不住问道:“还有多久才能出去啊?”

福子声音低低的:“柳娘子莫急,到外城郊至少还有一半的路,况且暗道曲折,便更长了。”

梁皎皎已记不清来时的路,回头只见到一片幽深。

这幽深像一只怪兽,张开嘴,露出浸满毒液獠牙,驱赶着她们向前走去。

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只隔了几道墙之远,却总也追不上似的。

皎皎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待声音渐渐远了才低声问道:“暗道里还有别人吗?”

“也许是龙武卫回来了。”福子比皎皎的声音还要轻,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快到了。”

可是刚刚听上去只有一人的脚步声,龙武卫也会单独行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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