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回去我就跟皇姑姑告状,也学那些权臣参他一本。”
烈酒催人醉,夜深寒意浓,虞伯钧怕她着了风寒,将大氅罩在她肩头。
楼下正对着御街,街上百姓纷纷往望山楼走去,唯独两人顶着人潮逆流而行,一男一女,一黑一白,身形高挑,极是扎眼。
永宁郡主原本已有些醉了,待看清那黑衣男子后霎时醒了酒,嗷地尖叫一声,引得隔壁雅间的人也都出来看热闹,虞伯钧将她揽入怀中,隔绝了一旁探究的目光。
“是陆淮岳!”永宁郡主大惊失色,吓得嘴唇都白了,“他怎么在这儿!”
当年永宁郡主痴恋陆家二郎在京中贵戚权门之间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凡有陆淮岳在的场合,永宁郡主必定也在,她还挑了个良辰吉日,央求圣人去给自己提亲,被圣人和官家婉拒,一时沦为笑谈。
靖平二年的惜春宴过后,不知怎的,永宁郡主突然性情大变,宴席上再也见不到她跟在陆淮岳身后,有贵女前去问她,她竟连声说自己当初是被猪油蒙了心。再后来,陆家兄弟手足相残,陆淮岳弑兄之事一出,永宁郡主更是吓破了胆,一个多月都没敢出门!
虞伯钧顿时心疼不已,轻声哄着她:“露儿不怕,有我在呢,更何况陆兄也不见得像他们说的那样……”
“你又来了!跟他做了几年同窗,你就总替他说话!”
永宁郡主恨恨地在他胸膛上锤了几拳,又从大氅里探出脑袋朝下面窥望。
“他这人惯是会装模作样,实则是个黑心肝的,你就是被他骗了,还说他是好人,你看他还硬拉着……”她突然哑了声,眼睛瞪得像铜铃,伸着脖子大叫道,“我去,这个不要脸的,光天化日的竟敢强抢道姑!我非得揍他个满脸开花不可!”
话音刚落她就要往外冲,附近几个雅间的酒客们也都趴着栏杆往下瞅,虞伯钧还在其中看到了不少亲戚同僚。
他生无可恋地微笑着,将张牙舞爪的小夫人死死按在怀里,硬是被永宁郡主十几拳捅得腰子都青了。
“夫人啊,我看他俩并非像你说的那样,咱们是不是误会了?”
怀中传来永宁郡主闷声闷气的怒吼:“误会什么误会!明日我就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