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1 / 2)

天花无数月中开,五色祥云绕绛台。

帝京人如潮,灯如昼,货郎走街串巷卖力吆喝,斗茶打捶丸的游人相映成趣,茶烟与燃烟悠然相偎,百姓们相偕从烟里走过,沾染了一身年味,花灯不灭,喧阗彻夜。

与门外的欢歌笑语不同,栖玉斋内一团死寂,房中隐约传出瓷器掷地的爆裂声,却被外面更响亮的鞭炮声掩住,听不太分明。

“我算是看出来了!宋含章,你在宋家连个屁都不是,小辈的都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娘就是个软硬不吃的,我就算生出儿子来,以后也免不了要受那死丫头的气,这家谁爱待谁待吧,我要回娘家!”

宋含章顶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恨得整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远远瞧去还当是熟食王家卖的酱猪头成精了。

他虽怨气冲天却也不敢咬牙,再咬下去,这口中剩的全乎牙可就没几颗了。

“老子明日就找人杀了她!”

李氏闻言,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被她打傻了?你我正在风口浪尖上,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姐夫能放过我们?老太太那边就更不用说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和我!”

宋含章冲到里间,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块木牌,将它举到李氏面前,眼神狠绝而癫狂。

“你看,芸娘还给过一块牌子!当年她被抄家沦落青楼,她家里曾给她留下一支亲卫,那日她说倘若事情败露,就让我拿着牌子去榆林巷寻一户黄姓人家,只要多付些银两,他们就可以供我们驱使!”

李氏几乎觉得他疯了,又是那个芸娘!他们被她害得还不够吗!

“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李氏一把抓住他,“你可别被她骗了,她一定是别有用心,不然怎会如此轻易就将身家性命都托付于你?”

宋含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答应她事成后会帮她除籍赎身……可她现在人没了,连沈鸿都找不到她在哪儿,十有八九是没命了!”

“兰英,我也算看明白了,哪怕来日请了族老们来分家,娘也会偏心大房,别说对半分家产,咱们能不能分得到三瓜俩枣还两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明日你去账房找赵利,多拿些金银细软,我找人去杀了那死丫头,咱们一家三口就远走高飞!”

李氏见他不是在说气话,满脸惊慌道:“万一这回又不成呢?那丫头力气可不小啊,哪是那么好杀的!”

“不怕,她就是力气大些,成不了什么气候!就算不成,那些人也不会供出咱们,”宋含章压低声音,“芸娘说那些人只认木牌,他们是死士!”

“这恐怕不妥……”

李氏话音未落,门外就响起敲门声,宋含章猛然起身,低喝道:“谁!”

“二老爷,是我!”

开门一看,来人正是账房先生赵利。

赵利拿着瓷药瓶,笑得一脸谄媚:“老爷夫人过年好,听我家那口子说您受了伤,这不赶紧拿了药油过来瞧瞧!”

宋含章冷哼:“你这老小子是来看热闹来了?”

赵利赔着笑:“二老爷说的哪儿的话,老奴一家受您那么多恩惠,怎么都不能忘本啊!”

“进来吧。”

赵利说着吉祥话进了门,借着屋里的灯光这才看清了宋含章的脸。

“要我说姑娘下手也够黑的,哪儿显眼往哪儿招呼,这大过年的府里来客也多,您这样可如何是好啊!”

宋含章浑不在意地接过药瓶问他:“沈鸿回来了?明日老太太要去哪个寺院烧香?”

“回二老爷,大老爷刚回来,”赵利毕恭毕敬答道,“老夫人原本打算跟往年一样还去大相国寺,可大老爷说明日那儿的人太多,就决定去京郊的慈宁寺了。”

宋含章与李氏对视一眼,他沉吟片刻:“我记得你也快抱孙子了吧。”

“是啊,都是托主家的福!”赵利呲牙笑道。

宋含章将那块木牌放在桌上,看向赵利:“托了我那么多福,也是时候回报一下了。”

榆林巷是一条窄巷,平日毫不起眼,极少有人涉足。今夜,此地在笙歌鼎沸的帝京城中显得格外安静,哪怕是轻手轻脚的敲门声,也被黑夜放大了无数倍似的。

一户人家的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几个彪形大汉,门外的人战战兢兢地把话说完,将银两和木牌递上。他正要转身离开,眼前寒光一闪,顷刻间血涌如柱!

几人将赵利的尸体拖进门里去,那尸体被门槛一颠,怀中丁零当啷地滚落出不少银子,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这儿传话,还敢贪这么多银子,这人死的不亏!”

“行了,少废话,报信去吧!”

一道黑影径直去了皇宫,不多时又往徐太师府飞掠而去。

“大人,榆林巷来信,耗子出洞了。”

太傅徐南卿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悠然道:“殿下那边怎么说?”

“殿下说不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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