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1 / 3)

宋清和回到揽月轩时,天际已隐隐泛出了鱼肚白。

前脚刚迈进院子她就顿住了,临走时门窗都关得好好的,眼下那隔扇门却半掩着。

遂心人事不省地躺在外间,地上没有脚印,箱柜没有被撬动的痕迹,里间的床榻却被人翻乱了,软枕也被划得稀烂,这人不为财不为色,单是为杀她而来。

宋清和深吸一口气,将那软枕换了个新的,高声喊道:“来人!”

向弋一瘸一拐地从门外探出头,昨夜他挨了他爹四十板子,虽说他爹留着力气,没下狠手,却也够他喝一壶了。

“姑娘,老爷让我以后都跟着您呢!原想着一早再过来请安,没想到您这么早就起来了!”

“你昨晚睡在哪儿?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向弋指了指院门口的厢房,摇头道:“回姑娘的话,小的昨夜挨完板子昏了一阵子,半梦半醒的,没听到什么动静。”

这时,王妈妈和丫鬟小厮们也都赶了过来:“姑娘怎么起得这样早,出什么事了?”

宋清和面色沉沉:“快去回春堂找我师父,遂心被人下了迷药!”

向弋猛地站直了:“我这就去找张大夫!”

王妈妈不放心道:“你身上还带着伤,千万别逞能,刘大刘二快跟他一起去!”

向弋顾不上疼痛,飞快地跑了出去。

宋清和转而去看榻上的遂心,她呼吸平稳,口鼻处有浓重的药味,是吸入性麻醉的表现。指甲内残留着大量血丝和皮肤角质,可见她当时反抗得十分激烈,一定将那人伤得不轻。

究竟是谁要来杀自己?是西戎,还是卫家?

见她只顾围着遂心,王妈妈在她身边悄声提醒道:“老奴服侍姑娘去换身衣裳吧,这边有丫头们照看着,出不了岔子。”

宋清和一看身上的男子装扮,去里间迅速换了下来,这厢衣服刚换好,张大夫就背着药箱匆匆而来。

他一进门就绕着宋清和转了一圈,见她没什么大碍,又给遂心把了脉,扒开眼皮看了看,从药箱里掏出一卷银针,招手让宋清和过去:“今日为师就教你下针,你看仔细了。”

“病患昏厥下针要辨清是实症还是虚症,若是实症,只针不灸;若为虚症,针灸并用。”他说着,将银针刺入遂心的人中,“第一针,雀啄法斜刺水沟穴,若仍是未醒,就十宣放血。”

好在第一针下去不久,遂心就睁开了眼。

“姑娘……”

她口中含糊地吐出一句,便再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恶心欲吐。

张大夫又以泻法刺入合谷、关内二穴,助她定神,这下才算真正醒了,见姑娘安然无恙,遂心放心地大哭起来。

“姑娘,还好您没事!昨夜真是吓死我了!”

“看清袭击你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宋清和问。

“他黑衣蒙面,又高又壮,力气也大!”

遂心想到昨夜的事不禁浑身发抖,这模样看得向弋心里一阵难过,暗暗攥紧了拳头。

“我把他的手抓伤了,他右胳膊中间有道疤,”遂心想着,又摇头否定道,“不对,更像是专门烙上去的,还有花纹,我正想细看就晕了!”

话音未落,院里的洒扫婆子过来通传说,老太太那边传饭了。

宋清和帮遂心掖好被角,师父死活不肯同去,她只好让众人好生招待,又从桌上的果盘里抓了一把香糖果子塞到她师父怀里,这才出门去。

“这丫头还真把我老头子当馋嘴娃娃了!”

张大夫一乐,故作嫌弃地抖了抖怀里的香糖果子,飞快往嘴里塞了一颗,有滋有味地咂摸起来。

待众人各自忙去,那洒扫婆子去了沈鸿的书房,将今早之事一一禀明。

沈鸿哗地一声起身:“和儿有没有受伤?”

“姑娘没什么大碍,眼下正往澄晖堂那边去。”那婆子恭谨地弓着腰。

“她屋里少了什么东西?”沈鸿问。

“金银细软都不曾少。”那婆子补充道,“只是,姑娘的锦枕好像换了。”

沈鸿闻言心头一紧,心底的不安越发浓重。

从和儿被劫,到卫家异动,再到昨日夜袭,整件事情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沉沉落下,将他们网罗其中。

这群人的目标究竟是他沈鸿,是和儿,还是整个大乾?

他虽为文官,却牢牢掌控天下军需粮草,自新帝登基以来,他一直是各方势力和三位皇子拉拢的对象,是各大武将眼中的香饽饽,可他自始至终都站在官家身旁。

和儿嫁入皇家本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可有人不愿看见他与皇家更进一步,就拿他女儿的清白做文章!如今与皇家结姻无望,和儿的婚事再度被推上风口浪尖,就算官家信他,三位皇子又真的甘心吗?

夜袭之人的幕后主使究竟是奸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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