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道:“让他进来吧。”
照理说,臣子是不能进入后宫,更别说是妃子的寝宫。但是寻之戊不仅是臣子还是皇帝的外甥,更何况皇帝也在,所以让他进来便是合理的。
很快,寻之戊走了进来,我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纱帘外面,我的心竟然止不住地砰砰乱跳,我努力握住自己的手才抑制住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皇帝问道:“戊儿,你怎么过来了?”
寻之戊先是跪在地上,然后开口说道:“启禀陛下,微臣是前来请罪的。”
皇帝问道:“你何罪之有?孤还要奖赏你通报及时,否则孤怎么能知道薛贤妃已经为孤生下了一名皇子,你有功劳。”
原来是寻之戊通知了皇帝,皇帝才会及时赶回宫中,我能理解寻之戊此举是在避免再生事端,毕竟有皇帝在此撑腰,就没有人敢对大姐和她的孩子下手。
寻之戊说道:“微臣不敢当,微臣确实有罪,内子和她朋友今日进宫所用的腰牌正是微臣给的,此腰牌属于临时腰牌,可以一分为三,她们二人各自用了其中一块,还剩下一块是在微臣这里。”
此时皇帝已经和众人都走出了纱帐,寻之戊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块上交给皇帝,皇帝便立刻命人将这腰牌的最后一块拿去跟收集上来的临时腰牌做比对,很快便有了结果。
“启禀陛下,对上了,完整的腰牌在此。”
皇帝拿起来看了一眼,便点头说道:“这是包小天制作的腰牌没有错,每一块腰牌都是不一样的纹路,若是不同的腰牌是不会对上的,孤认得。”
我心中好奇,明明腰牌的最后一块是在阿爹的手里,现在怎么会在寻之戊的手里,但可以肯定的是,寻之戊是专程过来给我们解围的,也因为他的及时出现,我跟公主都松了口气。
皇帝说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寻之戊回应:“是。其实微臣的手里有两块腰牌,一块是微臣自己的腰牌,一块是几年前陛下派来的内侍不甚遗落在微臣府内的临时腰牌,微臣当时并没有及时归还,是微臣的失职。前几日,微臣跟内子下棋……输了,便将这块腰牌输给了她。”
“等等,”皇帝笑道,“孤没有听错吧,你的棋艺孤是很清楚的,难不成你夫人的棋艺更高一筹?”
寻之戊先是看了我一眼,笑应:“既然她能赢得了我,看来是如此了。”
皇帝说道:“既然如此,孤有机会可要跟你的夫人好好切磋一番才是。”
我一听皇帝要跟我下棋,我才不要呢。
于是我急忙说道:“陛下,臣妾有事禀明。”
“讲!”
“其实那日一共下了七盘棋,我只赢了一盘,而且还是莫名其妙赢的,臣妾自知棋艺不如夫君的,又怎敢跟陛下切磋呢。”
皇帝作为过来人笑道:“看来是忠勇将军故意让着夫人的,难怪了。”
这时南国夫人说道:“既然如此,长公主和寻夫人刚才为何犹犹豫豫地不肯说呢?”
我跪在地上,回应道:“启禀陛下、回禀娘娘,对于这腰牌的由来,臣妾心知肚明,担心会连累到家人,故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臣妾是和长公主一起进宫的,不过听说阿姊快生了,是臣妾提议先来看看贤妃娘娘,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还没有走进寝宫就听见阿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阿姊当时疼得拿脑袋往床上撞,臣妾吓坏了,”想起当时的场面,我竟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陛下若是责罚,就请责罚臣妾一人,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这时纱帘里面传来大姐微弱的呼唤声:“陛下,陛下,”皇帝便又绕到了纱帐里面,大姐说道:“还请陛下不要怪罪臣妾的妹妹,她也是因为担心臣妾。”
“好了,孤知道。”皇帝先是安抚大姐,然后冲我们喊道:“你们都起来吧,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忠勇将军功过相抵,此事孤便不再追究了。”
“谢陛下。”我和寻之戊同时叩首说道。
其实说一千道一万,是因为我们救了他的皇子,若是今日没有救下来阿姊和她的孩子,就算是说破天,皇帝也不会饶了我们的。这么一想,我又是一身冷汗,我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更是差点把寻之戊和公主都拖累了。
南国夫人见已经无计可施,便又将矛头指向了幺妹。幺妹将我扶起来,她却是仔细打量着幺妹,口气看似缓和地说道:“不知道这个小女娘是何出身或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能被长公主看上收做义女。”
可能是有寻之戊在,我觉得底气十足,回应道:“回禀娘娘,她叫幺妹,是臣妾寄养在养父家时认识的伙伴,她是半山村的村民。幺妹她自幼失语但是悟性极高,尤其是对医术,后幸得一位同乡的大夫赏识传授她医术,但女大夫不被承认和接受,所以幺妹才不得不在乡里从事稳婆之职,又因为经她之手的产妇多数都能平安地诞下孩子,幺妹又被乡里的人称为‘送子观音’。”
实话都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