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纱帘里面,我能看到大娘满脸的担心和怀疑。
果然,她质问我:“你确定这个小姑娘能行吗?”
我知道大娘不仅怀疑的是幺妹,同时也怀疑我,一时情急之下,我便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大娘,我敢用我的性命发誓,我们真是来帮阿姊的,否则我也不会带着自己的朋友冒这么大的风险进宫,还将公主牵扯进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信不用我多说,大娘应该能够明白的。至于幺妹的接生技术,我只想说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产婆,至少比刚才那位产婆要专业得多。”
“你怎么就肯定?”
“大娘,你自己看。”
我指向床边,此时幺妹正在大姐的手里塞上一块耳鼠的皮,我解释道:“产妇在生孩子的时候手里一定要攥上一块耳鼠的皮,是可以帮助顺利产下孩子的,幺妹说过凡是做稳婆的都知道用这种方法,可是刚才的那个稳婆并没有这么做。”
公主说道:“我生清莹的时候,宫里的稳婆好像是在我的手里塞了一块东西。”
大娘便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相信我了,我也来不及去想,因为我要赶紧过去帮忙。
看到大姐痛苦的样子,我心中也是忐忑地询问道:“幺妹,你有把握吗?”
幺妹冲我比划道:“放心,只是胎位不正,但是我看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我现在要把手伸进她的身体里帮助孩子归位,然后把孩子拉出来。”
“恩,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抓住她,待会儿千万不要让她乱动。”
“好。”
我拼命按住疼得几近晕厥的大姐,但是阿姊的力气太大了,我又喊来大娘帮忙,我们两个人按住大姐,公主因为看不得这种场面,只能站在一旁。
我大声地分散大姐的注意力:“阿姊,还有一点,就差一点,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快了,快了~”
“啊啊~~~”
折腾了一番之后,伴随着大姐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孩子终于出来了。
可是还来不及高兴,大姐已经痛得彻底晕厥过去,我急忙喊太医进来,但是大娘拦着:“不行,怎么能让男人进来。”
“大娘,都什么时候了,阿姊的性命最重要,而且产妇生产以后很容易大出血的,至少让太医进来给阿姊把把脉吧。”
公主也劝说:“是啊,薛夫人,这种时候就不用在意那些规矩了,还是薛贵仪的身体要紧,她以后还要服侍陛下,若是留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大娘一听这才松口,让太医进来给大姐把脉。太医看过之后,说道:“从脉象上来看,贵仪娘娘暂时并无大碍,只是娘娘精力耗损过多才导致晕厥了过去,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醒过来的。”
“那我儿的身体还能调理好吗?太医。”
“贵仪娘娘气血亏损得厉害,但是补救还来得及,只要按时服药、好好调理一段时日之后,应该是可以恢复的。”
“那要多久?”
“恢复的时间就要依娘娘的身体状况而定,至少也要三个月。不过当下的身体恢复尤为关键,刚才这位夫人提到大出血,确实会有可能发生,这两天还是要多加注意,若是平安地度过这两天,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这位太医说的还算靠谱。
此时幺妹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孩子清洗好并包裹好。孩子在襁褓里发出微弱的哭泣声,幺妹正抱着他轻拍着襁褓,并冲我们开心地笑了,我们都知道孩子平安了。
大姐也暂时平安,这下子,我们才算真正地松口气了。
大娘也终于笑道:“你看看,我们都还没有来得急看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呢?”
“对啊,是皇子还是公主?”厚仁公主也问道。
但是幺妹不会说话,没有办法回应。
我笑道:“大娘、阿母,这种事情还是要您二位亲自确认一下才最保险,难道不是吗?”
公主跟大娘也相视而笑起来,然后大娘最先过去从幺妹的手里将孩子接过来,打开襁褓一看,忍不住惊喜道:“哟,是皇子,公主您快看,是位小皇子啊!”
“恩,这双眼睛很像陛下,”公主笑着接过孩子,“来,我也抱抱。”
此时幺妹悄悄‘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心里一惊,觉得很有必要跟大娘和公主也禀明,但是太医在,我只好先冲公主使了眼色,好在公主也很快察觉到,便说:“太医,这两天你就先住在宫里,贵仪娘娘这边可能会随时有需要你的地方。”
“是,微臣随时听候差遣,微臣先去给娘娘煎药。”
“嗯,下去吧。”
等一起障碍都排除了之后,公主说道:“念儿,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
“是的。阿母、大娘,刚才幺妹告诉我,其实我阿姊这一胎不应该这么难生的才对。更可能是让那个